采灵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她将整理出方便携带的值钱物事儿,也要找到足够将西宫烧成灰的柴火。采灵做为小骊妃最得力的唯一心腹,动手能力可称一绝。
有这样的帮手在,小骊妃只负责动脑。
她惬意地靠在软榻之上,看着采灵有序地忙前忙后,心思慢慢飘远了。
小骊妃想起了一年多以前,自己去找司林伯谈的计划。
“本来按我以前的风格,这国公本就没几年活头了,你说加大剂量,又是什么意思?”
司林伯知道自己不是神医,假东西总是会害怕事情败露被拆穿,小骊妃当然知道司林伯在害怕什么。
“你没有能力让国公长生,因此你的结局早晚就是一个死,毒杀国公是多大的一个罪名,你担不起的。”
司林伯在温暖的煎药房里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而他自己也知道,小骊妃并不是在吓唬自己。
“你将会死得特别凄惨,甚至按照如今晋国内部的乱象,你会成为一个借口,背上无数人的锅,他们那些暗中的权势之人会将所有自己处理不了的过错全都推到你的身上,用严酷的刑罚逼你认罪,而你无非就是三年后死还是五年后死的区别。”
司林伯甚至觉得自己都脚软,他不是没有听说过那些折磨人的方式。
“够了,”司林伯不敢再听下去,“要怎么做你就直说吧。”
“你我心知肚明不管是神医还是长生之术都是假的,”小骊妃跟司林伯分析着,“既然这样,何不加大剂量将药效扩至最大化,让所有人都看到你司林伯的神奇之处。”
“先取得夷吾的信任,你借此提出你的要求,取得你想要的任何东西作为你为之冒险的报酬。然后在国公的身体状态最巅峰之时,寻一个合理的意外,让国公去死。”
小骊妃平静地说出这大逆不道的话,好像在她眼里,杀死一个大国的国公就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他们的命没什么不同。
司林伯震惊地看着小骊妃,他又想起了那个女人。
那个和目前这人有着差不多容貌的骊妃。
骊妃当年的行为不可谓不狠毒,然而在此时的司林伯眼里,论狠毒,骊妃不及小骊妃半点。
小骊妃的狠,在于她丝毫不在意任何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