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道:“我以前有个得力的手下叫黄向东,武艺一般,拉关系送礼却是门清。他如今跟着我做事,此番买兵器颇赖其力。卫将军可否赏脸见他一面?”
张清一听,马上回答:“好啊!我梁山需要各方面的人才,既是周将军举荐,就请他过来一起吃酒吧!”周昂走到门口,向外面招呼了一声,进来了一个中年汉子。面皮微黄,身形瘦高,脸型从侧面看略向内凹。张清读过相书,这是典型的心思灵动之相。
黄向东果然机灵,进屋后立即施礼问安。张清连忙上前扶住他的双臂,道:“黄兄弟既是周将军的兄弟,以后也就是我的兄弟,何需如此多礼?”拉着他共同坐在椅子上。黄向东受到张清如此厚待,心下感动不已,暗下决心以后涌泉相报。
张清给黄向东端了一杯酒,问起购买兵器之事,黄向东一口喝干,说道:“禀报卫将军,前几日我走范天喜的路子,去寻器械监管事的太监,没想到这太监竟将毕生积蓄送给了蔡京,被提拔到其他衙门任职,这两日就要与继任官员交接。他听说我等要买兵器,不由大喜,说要把仓库里的库存全都卖给我们!”
张清顿时来了兴趣,问:“他有多少库存?要价几何?”黄向东道:“小人也是如此问的,那太监也不含糊,一五一十地都交了底,他这几年以‘漂没’为借口,积攒了许多没入账的私货,共有长刀一千把,长枪两千支,横刀一千把,各种盾牌两百个。”
他看了一眼周昂,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还有神臂弩五十张,大黄弩一百张,硬弓三百张,箭支若干。另有纸甲一千五百件,棉甲一千件,皮甲七百件,铁甲两百套。”
张清脸上为之动容,道:“这都是国之利器,私藏者按律要抄家灭门。这太监何等人物,竟敢出卖这等大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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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昂在旁叹息道:“好教将军得知,神臂弩来自西夏,被我大宋仿制后,号称是阻击辽国、西夏的第一杀器,但是因为造价昂贵兼防止泄密,每年的产量并不高。西北军装备的大都还是弓箭,与西夏军队作战时常被压制,造成巨大杀伤。但是如此利器却被这些国之蠹虫倒卖赚钱!实在可恨!这大宋早就千疮百孔了!”说着,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
黄向东也露出黯然之色,沉默片刻之后接着说:“那太监要价五万贯,我认为不贵。要是寻常日子,我就直接定下来了。只是小弟见这太监想临走前捞最后一笔,便故意讲价,说我等乃是贩卖给洛阳、长安的土财主们看家护院,又不用上阵厮杀,哪里用得到这许多军器?一时之间也转卖不掉啊!那太监一听着急了,只说要么都买去,要么一件也得不着!并主动降价为四万五千贯。我推脱再三方才装着不情愿地答应了。”
张清听到这里大笑起来,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太监想要把货出清、大捞一笔,却正中我的下怀。辛苦黄兄弟了,为我梁山解决了军备难题。”拍了拍手,外面侍卫进来,张清吩咐抬进来一个箱子。打开看时,里面尽是黄金,映亮了几人的脸庞。张清道:“这箱金子,价值五万贯有余。周将军和黄兄弟拿去买兵器,余钱拿来打点上下。”说白了,张清这是变相给了五千贯的赏钱。周昂和黄向东一齐谢过。
张清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又亲自带着价值两千贯的礼物去见那太监。这太监颇讲信用,收了钱和礼物,又回送了张清十套马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