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略显惊讶,显然是没料到张清居然和强盗有勾结,转念一想,柴进是前朝皇裔,不照样收留了一堆罪犯在家里吗?张清做得如此大的生意,和黑白两道有来往,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他回答道:“这二人,我也听过他们的名声,都是奢遮的好汉。只是宋江和他们素无往来,此去只怕不便。”
张清见宋江言语之中并不反感强盗,感觉时机已到,于是直接说道:“大哥有件事隐瞒了你。其实大哥就是梁山之主,过江龙张清。以往怕连累你的官职升迁,所以不敢相告。如今贤弟既然已是待罪之身,不如就跟我上梁山,也坐一把交椅,如何?”
柴进早已知晓此事,因此波澜不惊。宋江却大为震惊,高声叫道:“大哥,你不是说来自海外扶余国,是二皇子吗?难道是骗我的?”张清定睛直视宋江,道:“二皇子是真,强盗也是真。这是我的王印,你且拿去看。”将祭赛国王印拿出放在桌子上。
宋江拿在手中,仔细端详。柴进也凑过去细看一番,然后说道:“不错,这确实是一枚货真价实的王印,而且起码用了好几百年了,都包浆了。”宋清惊得端坐原位,不敢动弹。
宋江听柴进如此说,略放下些心来,忍不住问道:“大哥,你既然已经封王,又为何落草为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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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自嘲地一笑,说道:“我扶余国历经二百余年,皇子皇孙不可胜数。我这一辈就有十个兄弟,每日间斗得你死我活。我不愿手足相残,故而主动退出,回到祖宗之地,本打算清风明月度此残生,却侥幸遇到柴大官人。不瞒你说,经过这几年的接触,我认定柴大官人天资毓秀,宽厚爱人,乃明君之相。如今赵宋官家贪婪腐朽,巧取豪夺,花石纲一事弄得天下沸腾,频频起事。此正英雄用武之地,我愿意辅佐柴大官人成就一番事业。不知柴大官人可肯雅纳?”
一席话说下来,柴进和宋江惊得三魂出窍、七魄升天。柴大官人板着脸,从袖中掏出一个摇铃,用力一摇,片刻间门外便冲进来十余条黑衣大汉,手持刀枪斧钺,将几人团团围住。
宋江暗暗叫苦,道:我命休矣!张清却不慌不忙,淡定从容地看向柴进,道:“柴大官人若是无此雄心大志,请将在下交予官府,搏得赵宋朝廷的青睐,从此稳若泰山。”柴进冷冷问道:“汝头即将远行,汝不怕吗?”张清从容地在茶桌上端起茶来缀了一口,道:“成大事者何惧生死?若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趁早熄了这条心。张某识人不明,甘愿受死。”
柴进看看冷汗涔涔的宋江和浑身哆嗦的宋清,再看看镇定自若的张清,露出微微一笑,然后向黑衣大汉递个眼神,伸出拇指向脖子比划了一下。两名大汉举起钢刀,猛地劈砍下来。宋江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宋清从椅子上摔倒在地,瘫成一堆。
只听几声惨叫,宋江睁开眼睛,只见两个仆人被砍翻在地,血流满屋。
柴进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张德渊胆识过人,柴某佩服。今日得到张贤弟相助,实乃天赐也!”他看向宋江,道:“宋押司,你意下如何?”宋江看看柴进和张清,再看看周围的黑衣大汉,心里清楚自己是上了贼船了。但凡敢说半个“不”字,地上的尸体就是他的下场。
宋江当即跪在地上,拱手道:“宋江待罪之身,能得柴大官人收留,侥幸逃得性命。愿以此身报答柴大官人。”宋清也随即连连磕头。
柴进哈哈大笑,上前搀起宋江,道:“今日乃天大喜事,我等当效仿桃园结义。”遂准备香案,就在后园之中,柴进、张清、宋江结拜为兄弟。自然是柴进为大哥,张清为二哥,宋江则为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