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哥，但凡他再细心一点，或许……事情不会是这个样子。

他望着女娲，苦笑，“我自诩足够爱你，可连你是为我而牺牲都不知道……我真可笑。”

女娲早已泪如雨下，她再度抱住伏羲，玉白的蛇尾与他紧紧纠缠。

“不是的，大哥，小希是自愿的，因为我知道，如果换成是你，你也会那么做。大哥，小希心悦你，从来没有骗你。”

最初不说，是那时混沌初生，她还懵懂，根本不知何谓情爱，她只是习惯性依赖大哥，习惯了跟大哥撒娇，习惯依偎在大哥身边，只要一想到大哥，她就很开心，也很安心。

后来不说，是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她想，她要是说了，那让大哥面对她的离开，该有多残忍？不如就让大哥一直不知道下去好了。

伏羲也想明白了这一点。

他唇角微勾，笑容宠溺而满足，终于和那晶球里最初的大哥重合。

伏羲终于伸手，回抱住女娲，“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小希。”

千千万万年的等待，终于尘埃落定，至少他知道，他所有的痛苦，都是值得的。

阿古，小希，等我，我马上就来陪你们。

只有鸿钧难以接受这一切。

“不，不可能……这么说，这么说你早就知道生灵会有洪荒一劫……”

女娲闻言，似乎这时候才想起鸿钧的存在，她放开伏羲，脸色冷了下去，金色的竖瞳望向虚空一个方向。

“是。洪荒之劫我早有预料，献身补天更是我为自己规划好的结局，阿鸿，你从未真正算计到我。”

任谁都无法接受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不过是自作聪明，鸿钧不甘心地质问：

“既然你早就看穿了我的算计，为什么还要放任我成长！你分明有机会在我没有真正建立意识之前就将我毁掉！这样谁也不能动摇伏羲的位置了不是吗！”

“你就算成长，也动摇不了大哥的位置。”

女娲摇头，声音温柔却残忍地说出一个事实。

祖神的地位无可撼动，这毋庸置疑。

女娲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足够让鸿钧破防，它咆哮：“那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女娲抿唇，她看向花千树。

花千树含笑着点头，眼神带着鼓励。

“说吧，女娲娘娘，爱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既然最初的事情伏羲大人都知道了，还有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呢？”

大概是被这句话说服，女娲长出一口气。

“你存在的意义，是作为掩护，不让大哥被主清算。”

伏羲一怔。

女娲当初用推演命盘，看到了她替代伏羲补天的后续。

四海八荒重新恢复稳定，伏羲作为祖神，当继续执掌法则，维持整个世界的平稳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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