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父骸骨?”
听到萧月娘的来意,余诚有些莫名其妙,问:“你爹是哪个?”
“家父原大明钟祥县令,萧汉!”
原来是萧汉的闺女,余诚来了兴趣,俯身看着跪地哀求的萧月娘道:“你倒是有胆量,不是说我们是贼寇吗,你还敢送上门来!”
萧月娘怡然不惧,道:“小女子虽身在江南,也听说荆州余家军军纪森严,有三大纪律七项注意,对百姓秋毫无犯。”
“如此种种,可见将军非嗜杀暴虐之人。去岁将军率军过钟祥时,家父率军抵抗,兵败身陷。原以为家父已然殉国,可后来听人说是被将军囚禁,故此民女特来相求,请将军允小女子携家父骸骨回乡安葬!”
“你不是已经打听到你父是被我囚禁,怎么不求我释放你爹,而是只求取他的尸骸?”
“家父忠心国事,常言身为一方父母官当守土有责,必不会苟且偷生。小女子不敢坏父亲忠义之举,只是家中母亲日夜垂泪,担心家父尸身无归处,民女这才斗胆来求将军!”
余诚摇摇头,说了一句萧月娘难以理解的话:“啧啧,古人的这脑回路,我有时候真挺难理解!”
“你爹现在确实还没死呢。”余诚促狭的看着萧月娘,问:“那你现在怎么个意思?需要我现杀吗?”
萧月娘傻了眼,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
当初萧汉和李振声率军与南下的余家军作战,却一触即溃。当时萧汉家眷俱在钟祥县城中,听闻官军兵败,已经做好了举家赴死的准备,决不落入贼人手中受辱。
余家军击败官军后,竟然没有顺势夺取县城,而是在野外驻扎。即便如此,城内也是风声鹤唳,一夕数惊。
直到余家军瞒天过海,一举拿下荆州,拔营南下之后,钟祥县上下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县令萧汉的家眷才陷入两难。
萧汉一去之后再无消息,大家都判断他应该是命丧沙场了。可是没有找到尸体,发往朝廷的公文上就不能写县令萧汉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