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澈接过蛋糕端到聂雪凝眼前,甜腻的味道刺激着大脑,心里一阵反胃,聂雪凝猛地推开,青盘碎落在地,蛋糕像是一只软体动物,此刻可怜地趴在地上。
苏喜惊呼,“娘娘,这可是皇上专程学来,亲手做的!”
在众人看来,聂雪凝已是大不敬之罪。
萧南澈看了眼地上的粉色,吃惊的脸上早已没了笑颜,神色黯然下去,淡淡道:“你究竟要朕怎样才肯原谅朕。”
聂雪凝压抑着心里的难受,缓道:“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还我和花照清白,承认你错了。”
“好。”萧南澈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还有……”
“还有?”萧南澈不言,苏喜却站了出来,生怕聂雪凝话说得太过,最终惹怒圣上,“娘娘,光是当着朝臣道歉……”
“你说。”萧南澈像是没听到苏喜的帮腔,看着聂雪凝,坚定地等着她开口。
“跪在我爹灵前,让他原谅我不孝。”
“娘娘皇上贵为天下,这……”苏喜欲言又止,自己已经提醒得足够彻底。
他是皇帝,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众人皆知。
况且这位“我爹”本就与如今的聂雪凝毫无关系,萧南澈知道,她是故意如此,想让自己知难而退。
“好。朕答应你,明日早朝,朕还你和花照清白。”萧南澈说得很自在,像是平常的下诏一般不动声色,“苏喜,让礼部选好日子朕去祭拜。”
聂雪凝看向门外,冷漠道:“皇上请回吧。”
寝殿的众人早已傻眼,在他们眼里,平日皇帝对宁妃已算是娇纵无度,这几日的行径更是匪夷所思,完全不知眼前对他人冷厉的皇帝,在宁妃这里还有没有底线。
可心里的感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有聂雪凝自己清楚,利用后的糖,和给糖之后的再一次利用,这才是萧南澈。
她这样定义着他。
越是这样想,越是害怕失去,害怕专治,害怕再被利用,害怕不给一丝辩解的机会,就将自己打入死牢,若是这样,不如自己先将他和自己,纷纷打入幽牢。
第二日,帝宫笼罩在平平无奇的阴云之中,这几日的阴霾天气,众人早已习惯,对于舒城人而言,秋末冬初就是这样,冷风刺骨,却又憋不出半点雪花,只有厚厚的灰色浓云顶在头上,压着身子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