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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辇来到莹华宫外，门口的青砖被打扫得很干净，连脚印都没有，琉璃花灯和小石狮，就连狮子嘴里的夜明珠也没有蒙上一丝灰尘，与平日无二，只是寥落清冷些。

“娘娘里边请。”宫女带路，将二人请进去。

不得不承认，敬妃没了母族庇护，皇帝照拂，依旧过得很自在。

在舒城的严寒中，仍旧春意满园之处，唯有莹华宫了。

柔弱纤细的枝干从覆盖了霜雪的泥土中发出，开着五彩斑斓的不知名的小花朵，茎杆上有些小绒毛，矮小密实却能抵御严寒。

花卉全是嫁接新培的育种，有长得像雪莲、龙胆一样的花，但细看并不是，聂雪凝唯一能认出的是紫菀，可此花早已过了花期，不知敬妃是如何强种培苗，让它们在此时还能盛放的。

聂雪凝已经停住脚步欣赏起来，莹华宫的人少了许多，没有那么吵嚷，虽无德妃甘棠宫那般清幽雅静，却依旧富丽堂皇，奢华中多了份雅致，这是从前没有的。

“来了。”尖锐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聂雪凝与花照闻声转头，敬妃走出，衣着并不张扬艳丽，却透露着高贵。

敬妃昂首挺胸缓缓向前，瞥了眼花照，微扬嘴角不知这抹戏谑是何意。

聂雪凝开门见山，“说吧，找我来何事？”

敬妃领着聂雪凝往花园深处些走去，聂雪凝在花照能看到的不远处停下脚步，不再往里。

敬妃断然知晓聂雪凝心里的想法，也不勉强，随她一齐站定，轻笑道：“宁妃还真是一点也不委婉。”

面对陷害自己的人，聂雪凝没有任何好脸色，直言道：“跟敬妃娘娘不需要如此吧？”

敬妃不紧不慢地俯身将灌木中的一缕枯叶摘下，回身时看了眼聂雪凝的肚子，脸上依旧挂着笑，语气却并不令人舒服，“听闻宁妃怀上龙种，特意请来道喜。”

“道喜？”聂雪凝听着敬妃的酸言酸语，也不客气，“让我一个怀有身孕的人亲自到你莹华宫来，听您道喜？敬妃娘娘这喜还真是道得别出心裁，与别人不太一样呢。”

“宁妃如今深得圣宠，平步青云，说起话来底气都足了。”敬妃笑着走到聂雪凝对面，看着花照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伸手摸向聂雪凝的肚子。

聂雪凝的身子正巧挡住了她的动作，不知她是何意，下意识后撤一步。

“你可知，我的孩子是如何夭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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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雪凝微微皱眉，想起青姝说过敬妃孩子早夭之事，之前还猜测她是因为此事才对轩睿怀有如此深的恨意。

聂雪凝没有说话，嘴上虽不饶人，但心里很清楚而今的敬妃不同往日，若是破罐破摔闹得鱼死网破，吃亏的是自己，于是微微侧身，让二人皆暴露于花照的目光之下，以防不测。

“你们都以为我的孩子是早夭？哈哈哈哈哈。”敬妃一句反问，笑得邪魅，“这世上能一手遮天的你以为是你爹或是我爹？不，是皇上。”

不得不说，敬妃这话说得聂雪凝深表赞同，但并未吭声，等着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