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产当日难产,胎死腹中,你以为是谁的杰作?”敬妃蹲下身子,头贴在聂雪凝还很平坦的小腹上。
花照见此欲要动身过来,聂雪凝在身后摆摆手,制止了他,她很好奇敬妃还要说要做什么。
“你喝下的每一碗安胎药,都可能是一剂毒药,只看这毒何时发作。”
敬妃的话有些刺痛聂雪凝的心,聂雪凝并不担心萧南澈这样对自己,而是觉得敬妃也挺可怜,想必当年她怀着孩子的时候,是那么期待那么盼望着它能平安出世,怀胎十月眼看孩子要诞生之时,却被父亲亲手扼杀。
她突然理解为什么敬妃对轩睿如有深仇大恨一般,为什么第一个孩子要死,第二个孩子却能活,不甘心吧,所以才将所有的怨恨全然发泄到轩睿身上。
聂雪凝是这样理解的。
北风带起一阵馥郁的花香,聂雪凝被突如其来的味道打闷,拂袖掩住口鼻,话虽露着锋芒,但语气多了几分怜悯与安慰,“敬妃没了左相撑腰,皇上恩宠,日子倒也过得惬意,不用操心妹妹我了。”
聂雪凝不知自己说的哪句戳中了敬妃的心窝,此番她笑得舒畅,背过身子在青石上踱步,缓缓道:“这帝宫里,本就是虚情假意,相互利用,皇上对你对任何人不过是恩威并施,我想你比谁都清楚。”
敬妃突然抬起头,看着院中的高树,聂雪凝随她一起往上看,上面开着白花,有的花已结果,依旧是自己叫不出名字的树种。
聂雪凝顿觉敬妃似乎更多的心思都花在了莹华宫这一方花园之中,萧南澈当初没让她搬离别处,去到冷宫,兴许也是觉着育养这满园的花草不容易吧,不忍让花草没了疼惜它们的人。
敬妃的背影仍旧透露着傲气:“我乃左相之女,生来高贵,怎会为了一个男人沉沦,摇尾乞怜得卑微到尘埃里。”
不得不说,敬妃这个观点与聂雪凝不谋而合,可在众人看来,自己是背靠萧南澈这棵苍天大树才栖上高枝的,而大树自断枝干,自己就会是只没有翅膀的鸟,坠落在地。
“不要以为怀有龙种,就能无法无天。”
面对敬妃的恶意提醒,聂雪凝也没了方才的戾气,淡然道:“你找我来此就为了说这些?”
所有人都觉得怀上皇帝的孩子,是无上的光荣,是今后一辈子的保障,可对于聂雪凝而言,她决定怀这个孩子,不是因为它是谁的孩子,而是自己想生这个孩子,而且她也想看看老天到底想让自己开悟些什么。
敬妃未答,高傲的带着轻蔑的笑意看着聂雪凝,似乎在说,是我赢了。
聂雪凝叹息一声,对于宫里的明争暗斗她没有兴趣,可无论自己怎么避退,明里暗里的麻烦事总会找上自己。
麻烦的不是事,而是人,没有人愿意看着别人比自己过得好。
“那我告诉你一件事。”聂雪凝上前一步,不再剑拔弩张,在敬妃耳边小声说道,“我向皇上举荐了你堂兄瞿靖,能不能担任太傅一职取决于皇上,我只能帮你到这。”
说完,转身而去,敬妃想以孩子早夭之事离间萧南澈和聂雪凝的目的,没有达成。
只让聂雪凝觉得敬妃可怜,与德妃的可怜不同,她成于自傲可也败于自傲。
聂雪凝没有上步辇,与花照并行回宫。
“敬妃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问我她花园里的花,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