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连指甲扣紧肉里都不知道疼。
曾经设想过再见时要说的千言万语,最后也只能用沉默来表达。
时萱挥一挥衣袖,房间里的烛台忽然间亮了起来,暖黄色的烛火驱散了黑暗。
时萱也不欲多绕弯子,直接开口说道:“圣水对我们很重要,我可以许诺将人族开放七彩珍珠的开采权,开采期间保证人族的安全,这笔交易如何?”
任谁都知道七彩珍珠对于人族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而且作为人族现在隐隐的掌权者,萨米拉比任何人都需要七彩珍珠打破僵局,稳固局势。
可以说时萱开出来条件无疑是直击萨米拉的痛点,然而年轻的教皇却是十分的淡定,仿佛像是没有被说动一样,只是闪烁的眸光暴露了他此刻心情的不平静。
“你有什么疑问吗?”
时萱语气平常,就好像对面坐的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人族闻风丧胆、谈之色变的教皇冕下。
只见年轻的教皇回道:“好,我答应你的条件。”
时萱不由得疑惑地看向了他,这么容易就松口了,那为什么一定要她来谈呢?
当希月臭着脸回来跟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多麻烦的事情呢,原来是她想多了。
“早点休息,你还能长高。”
说完,时萱下意识抬手想要摸一摸小金毛柔软的头发,而后才想起这已经不是那只傻乎乎的天真小金毛了,顿时把手收了回来。
时萱的到来和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除了萨米拉谁不知道这里有客人造访。
萨米拉想起时萱若无其事般收回的手,忽然间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当察觉到自己内心的雀跃,萨米拉忽然脸色有些苍白,蔚蓝色的眸子也淡了下来。
忽然他拿过桌子上的剪刀,在自己的手腕狠狠割下,顿时黑暗中血腥味蔓延,疼痛也让他的心瞬间冷静了下来,眸光却染上了哀伤。
靠着娜可的牺牲活下来的他,凭什么开心,又凭什么得到幸福。
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