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脱下鞋,爬上了榻,但是这软榻与屋子里的不同,太过狭窄,根本容不下两个人,她只能紧紧抱住了这人结实的劲腰,将身体全覆了上去。
男人的身体骤然一僵,她也不知道对方究竟睡了还是没睡,只是抱住他的手更紧了些。
“……”
“松开。”桑渡远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生冷。
她闻言不仅没松,反而双腿并用,缠住了他的腿,“不要。”
或许桑渡远是第一次见她耍无赖,所以一时都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许久。
“我错了嘛。”奚挽君将脑袋也凑了过去,附在他耳边轻声撒娇:“你都冷了我好几天了,再大的气也该撒完了吧……”
桑渡远就算感受到身后娇软的身躯,也没转过来,语气格外生硬:“你这没皮没脸的算什么?”
“算…哄你?”她也不管这人话说得有多难听,小声道:“你都不来见我,不想我嘛?”
“不想。”他的声音落得干脆,好像根本不需要思考,又像是在撒气一般报复她。
“……”
“…可是…我有点想你。”
女子这句委屈巴巴的话落到桑渡远耳朵里,像是一块巨石砸进了冰池子里,哪里还有什么冷酷无情,顿时化作了一池温暖荡漾的春水,飞快转身将女子搂进了怀里。
“……”
奚挽君睁大了眼,心中有些惊讶,“你…怎么了?”
他用力将她抱进怀里,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与她合二为一,像是濒临枯萎的花草汲取救命的养分,“想死老子了。”
她眨了下眼,还有些发懵。
就感受到对方将脑袋深深埋进她的脖颈间,闷闷地哼了声,撒娇道:“抱抱。”
她面上一喜,连忙回抱过去,轻声:“不生气了?”
“气。”
桑渡远放不下脸面,故而神情显得有些别扭,“但是扛不住想你。”
她脸上的笑意更浓,拉开桑渡远,诚恳道:“对不起,让你着急了。”
“我生气的不是你让我着急了。”他眸底是浓厚的幽黯,肃声道:“我生气的是你让自己陷入了危险,明不明白?”
她愣了下,久久没有回答。
“奚挽君,要是我们没有及时赶到怎么办?要是你死了怎么办?”他说出这话时,覆在她腰上的手还不停泛抖,嗓音哑了些:“你想让我死吗?”
她连忙捂住他的嘴,“别说这种话,你不会死。”
“我会。”他的喉结重重滚了下,明显哽了一瞬,尚有后怕,“如果你不在了,我活不下来。”
她感觉脑子好像受到了冲击,因为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种话。
世上的任何人离了她都能活,从前是如此,就算嫁给了桑渡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