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渡远猛地拍了下茶案,茶水有大半洒了出来,青年的面部绷得很紧,饶有几分不怒自威的威仪。
“桑小侯爷,你也未免太容易吃醋了。”赵明煜用帕子擦过桌上的茶水,面上带笑,“咱们今日是来议事的,不是吗?”
奚挽君没有抬脸,使茶筅搅动茶膏使茶末与水交融成一体,手腕以茶盏中心转动。
茶盏中顿时打出大小不一的水沫子。
桑渡远深吸一口气:“说,拦下我是什么意思?”
赵明煜朝廊外瞧了瞧,语气有些意味不明:“真是奇怪,把你们拦下了,怎么不见本王那宝贝弟弟呢?”
“太子身子不好,途中病了,所以脚程比我们要慢些。”奚挽君边制茶,边回答。
桑渡远的表情明显不悦起来,冷声:“没让你开口的时候就不要开口。”
奚挽君垂下了眼睑,低头道:“是,郎君。”
赵明煜的目光飞快扫了眼女子楚楚可怜的表情,皱眉道:“我们男人之间议事,就不要迁怒妇人家了吧。”
桑渡远冷着脸,“你到底要做什么?燕王,我们是不可能背叛表兄的。”
“谁让你背叛赵亦寒了。”赵明煜面不改色地叩击茶案,“本王向来对这个弟弟百般怜爱,怎么舍得让他受到伤害呢。”
“呵。”
桑渡远嗤了声:“燕王,这里没别人,就不必演戏了吧,我们是如何到潭州去的,你不是一清二楚吗?”
赵明煜垂眼笑了声:“小侯爷的气性怎么还跟少年时一样,装都不会装。”
“你知道我因为你吃了多少苦吗?装?”桑渡远眸底满是厌恶,“没必要装,咱们早就走到了对立的一面,不是吗?燕王。”
赵明煜叹了口气:“阿远,咱们好歹也是亲戚,你好歹也是要叫我声堂兄的。”
“别搞笑了,大哥,老子姓桑,又不姓赵。”桑渡远面上尽是嘲笑,“平日里在京城里演戏没演够,现在到了唐州还要演戏?”
赵明煜很有耐心,“都是一家亲戚,何必说这种伤心的话呢,本王将你们拦在唐州,其实也是因为打听到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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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渡远指尖微顿,目光变得深邃,“什么事?”
“花孔雀,找你们了吧?”赵明煜一动不动盯着他,将他所有的细小表情都记在脑中,“看来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桑渡远别开眼,漫不经心。
赵明煜移开视线,暗暗落在奚挽君身上。
方才还稳当的沏茶手法,顿时抖了下,彰显女子心底的慌乱。
赵明煜低笑了两声:“你让我别演戏,你不是也在演戏吗?阿远,凡事咱们都好商好量,你们给花孔雀机会,不也得给我一个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