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室。

“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李建国，男，今年六十岁，”颜菀拿着资料快速讲述着上面的详细资料，“是本市一制药厂的退休员工，曾担任车间主任。”

“妻子早逝，带着儿子李威独自生活三十余年，算得上又当爹又当妈。”

回想起阳台上罗列整齐的纸箱子和空水瓶，颜菀继续说道，“为人节俭老实，没有仇家，倒是他儿子李威花钱大手大脚，开了一家饭店，付不起房租，现在正在出兑。”

“给他打电话，也都是关机无法接通。”

“还有一点很奇怪，”李密双手抱胸，大大的黑眼圈让他活脱脱一人体国宝，思索着，“死者的退休工资很高，每个月在一万二三，但他账户上却是没有什么钱。”

“我查过银行流水，几乎是前一天发工资，后一天他就取走了。”

“不是说为人节俭吗？总不可能都花了吧？”

老年版月光族？

李密想想自己少得可怜的工资，流下羡慕嫉妒恨的泪水。

沈政川倒是很理解，双手搭在解剖台上，垂眸看着盖着白布的尸体，深邃眼眸陷入回忆，渐渐弥漫起冰冷的杀意。

很快，又从记忆里抽身，平静的开口，“老一辈人不信任银行，认为钱放在手里才安心，他们像是守财龙，把好不容易赚来的钱放在只有自己找得到的地方。”

颜菀打了个响指，接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一针见血，“比如花盆。”

打开手机找到拍摄的照片，并且比了个手捧土的姿势，“我做过实验，碎片共拼凑成五个完整花盆，而地面上散落的土却只能填满两个花盆。”

“花盆里装的东西其实另有他物。”

“比如钱。”

说完，两根手指还变换成小钱钱的手势。

沈政川看不懂，直男发言，“像苍蝇搓手。”

颜菀：“.......”

看她被气得眼睛瞪大，腮帮子鼓起来奶凶的像是要咬死他的模样，沈政川收起毒舌技能，压下心里的愉悦，继续说道，“尸检结果怎么样？”

当隐形人的姜滢进入工作状态，撤掉高冷美女面具，“死因是急性颅脑损伤导致的死亡，头部多处颅骨粉碎性骨折、颅内出血、脑挫伤。”

“另外，你们看这儿，”手掀开遮挡着尸体的白布，露出头部，指着其中一道伤痕，“枕部创口两角钝，创口边缘沿皮肤纹理裂开，可见组织间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