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称呼,曲华容心下一涩,不由冷笑道:“那这么说,我是否还要多谢大嫂愿意赏这个脸呢?”
声音在“大嫂”二字上尤其念得重,说不出的咬牙切齿。
凌静仪垂在身侧的手一紧,眼中闪过一抹挣扎,最终撇过了头不再出声,曲华容心下一怒,直接欺身而上掰过了她的脸。
“怎么?今日既然来了却还要这般作态吗?”
已站在船侧的凌静仪退无可退,被迫看向身前面带愠色的曲华容,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哀怨地泣道:“那你要我怎样?你我又能如何呢?”
曲华容一怔,随即松了手,为她轻轻拭去面上泪水,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温柔与坚定,“静仪,究竟会如何,你我总要试试才知。”
“我明知自己不该来的,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见你,结果来了却又不敢去看。”凌静仪终还是忍不住,将头抵在曲华容那略显瘦削的肩上,双手紧紧地拽着她的衣襟,眸中泪水越发止不住地流,像是要将压在心中的委屈一块给流出来,“华容,我们这般真的可以吗?”
“你信我,我会将此事与大哥明说的。” 曲华容动作轻柔地抚着她的背,“你也知道大哥心中早已有人,别怕,我会处理好的。”
“二姐、大嫂,你们这是……”曲阑珊不知何时竟也摇着叶扁舟过来了,好巧不巧的撞见了二人。
凌静仪忙从曲华容的怀中退了开来,转过身用锦帕擦拭眼角尚存的泪痕。
“也没什么,不过是方才说了些不大好的事,让你大嫂伤心了。”曲华容很是淡定,见沈浥尘也在,于是问道,“你与世子妃这是要去哪?”
“哦,沈小姐来时不慎被这湖上的荷叶打湿了衣裳,我这是将她送到岸上去。”
“正好我想回房歇着,看世子妃身形与我相差无几,若是不嫌弃的话,我那正好有几套尚织局新送来的的衣裳。”曲华容对沈浥尘说道。
沈浥尘垂头掩去了眸中的些许思量,谢道:“那便有劳太子妃了。”
于是乎,一行人便来到了曲华容的居所,她还特意遣人寻了套素色衣裳来。
待沈浥尘换好衣裳离开后,曲华容迫不及待地便吻上了那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凌静仪先是有些抗拒,随后便不由自主地迎合起了这个吻。
当两人倒在榻上时,凌静仪喘息着用手抵着曲华容的肩,声如蚊呐,“此处……不妥。”
“无妨。”曲华容抓着那手按在了榻上,便又不容分说地吻了下去。
芙蓉账内,春.色无限。
外头正离去的沈浥尘突然停下了步伐,回头看着屋内似有所思。
曲阑珊见此,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屋内?”
“没什么。”沈浥尘回过了头,总觉哪里有些不对劲,然而却又说不上来,只得叹道,“走吧。”
待沈浥尘二人回到听荷亭时,亭内几人的态度似乎有所缓和,凌昱不时向季舒举杯,季舒也并不推拒。
看着坐在身侧的沈浥尘,季舒有些走神,沈浥尘身上裙衫颜色虽偏素净,但繁杂的纹饰与彩绣还是使得衣裳看起来颇显华贵,如此衣裳若是穿着的人没有上等的姿色,那绝对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可是她穿着丝毫不显别扭不说,反倒还有种相得益彰之感,真是怪了。
“早就听说三弟与世子私交甚好,三弟不为本宫劝劝世子?”凌昱突然将话头转向了一直不出声的凌微,也让季舒回了神。
凌微一愣,放下了银箸向凌昱拱手道:“太子皇兄言重了,微与世子不过只是点头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