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话不要说得这么早嘛,本宫又不会勉强三弟。”凌昱抬了抬手安抚凌微道,“父皇膝下如今只有四子,老二老四本宫是指望不上了,这些年也就与三弟合得来些,唯有三弟与本宫才算得上是手足兄弟。”
如此明显的拉拢,凌微不会听不出来,按理说以他如今处境尴尬,若能倒向太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说不定日后还能谋个生路,只是……
凌微并未多想,起身朝凌昱便是一揖,“多谢太子皇兄的抬举,但恕微才智不足……”
季舒眉头一皱,打断了凌微的话,“不知方才所说的曲季两家联手一事,是太子所想还是另有其人?望太子实言相告。”
见季舒不再装傻充愣,凌昱对她话中的不敬也并未在意,好脾气地答道:“是母后提出来的,不过本宫也有此想法。”
“那国公呢?”
“我在此,自然是父亲准了的,世子不必忧虑,曲家确是诚心相邀。”曲华良起身执起酒壶走到季舒跟前,亲自为她斟了杯酒。
季舒饮尽了杯中酒方才说道:“我自然是相信的,只是这事我做不了主,还请容我回府与父王说说,如何?”
曲华良也不是这么好敷衍的,紧逼着问道:“那世子之意为何?”
季舒把玩着掌中的酒盏,突然没来由地向凌昱问道:“这湖上青莲我甚是喜爱,不知太子能否赠我些莲子?”
宴席散后,凌昱有些郁卒地看着亭内仅剩的曲家两兄弟,略显无奈地说道:“本以为从季舒这入手会容易些,没成想却是小瞧她了,你们说她是否有意与本宫联手?”
“莲子联子,或许是有这个意思的吧。”曲阑珊叹了口气,只觉自己今日才算是对季舒有了几分真实的了解,“也许我等往日都轻视她了。”
“何止你我。”曲华良看向湖上季舒乘舟远去的身影,面色沉重,“怕是整个平都的人都让她给耍得团团转了。”
“你这是要与曲家联手?”沈浥尘看着身旁正毫无形象地扯着莲蓬的人,顿时有些无语,凌昱都答应会让人给她送到府上了,竟还要当着人家的面糟蹋人家的花。
好容易才扯下一个,季舒显然心情不错,撇了撇嘴道:“我又不是傻子,今日帮了凌昱,谁知道往后的他不会是如今的凌绝?”
“应当不会,凌昱此人看着庸懦有余,狠决不足,不然也不会任由曲家摆布。”沈浥尘说罢,看向季舒的双目中略带着些探究,“除非,他是在隐而后发。”
她这话说得很是隐晦,也不知究竟是在说谁。
季舒错开了眼,打着哈哈道:“呦,你与凌昱才见过几次?竟还能看出他的性子来,难不成你还会相面?”
调侃归调侃,她还是说道:“你也说了他背后还有曲家,曲家到底是个是什么想法还看不出来,不过那位曲皇后想来应是与凌绝翻脸了,那么曲家会因此公然与凌绝分庭抗礼吗?”
如果会,那便是真的想拉拢镇南王府,如果不会,那今日的邀请就很耐人寻味了。不过不管会不会,她又何必趟这趟浑水?隔岸观火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沈浥尘正凝眉思量,不防被季舒的惊呼声给拽回了神。
“唔,真甜啊!果然不是寻常莲子能比的。”季舒眨眼间便将手中的莲蓬给吃了个七七八八。
沈浥尘心中突然冒出了个不好的想法,“你向凌昱要这莲子,难道仅仅是为了吃?”
季舒闻言瞥了她一眼,好似在嘲笑她为何会有如此想法。
“难不成你以为我还能有别的意思?”
呵呵,所以白吃了人家的饭不够,还要骗人家的莲子吃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