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沈浥尘还是捏着锦帕给她细细擦了下,季舒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嗯,这个女人也还没坏得掉渣嘛。
待收拾妥当后季舒先是扒着门朝外东瞅西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没人后方才飞快的蹿了出去,随后又像个没事人一般面色如常的去了柳棠沁的住处。
柳棠沁也确实没发现季舒的不同,几人用过早餐后便不再多留,由于出了命案,来这清静寺上香的人瞬间少了许多,因此她们下山时鲜少遇到香客,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下山虽不似上山那般费力,但危险却是有增无减,山路陡峭,一个行差踏错没准就得从坡上滚下去,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于是几人不得不小心翼翼,不过花费的时间终归是比上山时要少些。
山下的侍卫仍在原地候着,到了山下修整了片刻后,季舒先是扶着柳棠沁二人上了马车,随后将晋阳招至了跟前,低声问道:“我们上山后是否有可疑之人跟随?”
“属下等一直守候在此,只有少数慕名而来的香客,并未发现他们有何不妥之处,随后便是张大人带了大批衙役到来。”晋阳如实说道。
季舒点点头,略略思索后吩咐了句:“你替我去查个人,越详细越好。”
晋阳应下,跨上一匹骏马便扬着马鞭先行离去,季舒又站着沉思了片刻方才上了马车,不管怎么说昨夜她确实是没休息好,她才不要委屈自己骑马呢。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王府,车马劳顿难免有些疲累,季舒二人前后脚的去了怡然居,默契地一个入了偏房,一个进了主屋。
绯烟得了消息早已备好了茶点,沈浥尘接过茶盏细细抿了几口,倦意去了几分,见她欲言又止不由问道:“怎么了?”
还未待绯烟答话她便察觉到屋中少了个人,难怪总感觉比寻常要冷清,思及此黛眉一蹙,“碧影人呢?”
“小姐,碧影在房内躺着呢。”绯烟的表情有些古怪,有些懊恼,又像是无奈。
躺着?总不会是在睡觉吧?
沈浥尘微阖着眼睑,指尖抚着杯沿,“又让人给下毒了?”
“小姐英明,确实如此。”绯烟有些愧疚,毕竟这事说起来和她也有点关系。
不过她实在是不好意思说碧影在沈浥尘离开的这两天内已经被下了三次毒了,每每都是她刚解完毒隔不了多久便再次遭人暗算。
嗯,她很确定是有人在向她挑衅,应当就是那夜的黑衣蒙面女子了。
只是苦了碧影,这两天连床都下不了,一直处于中毒与即将中毒的状态,怕是再这样下去不被毒死也得饿死了。
沈浥尘深知绯烟的医术能力,这些年来还从没有她解不了的毒,当然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太被动了。
“你且先替她解毒,此事我自有定夺。”沈浥尘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解铃还需系铃人,系铃人躲在暗处,她就只能去找铃铛的主人了。
某个主人还未感知到危险的到来,悠哉悠哉地坐在送风亭内剥着新鲜的莲子,这莲子是刚从东宫采摘送来的,因此滋味很是甜美。
只不过她才刚吃了没几粒手中剥好的莲子便没了踪影,怀中多了只胖乎乎的家伙,季舒一低头便看到了某只不要脸的狐狸正享受的发出咀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