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季舒却是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他们夫妻间的事咱们这些外人如何能明白?反正许念悠婚后差不多也就如你一般深居简出,慢慢的就淡出了平都的贵族圈子。”
“不过张先这人我也接触过几次,起先只以为是个纨绔子弟,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就不清楚了。”
“你还能说他人是纨绔?”沈浥尘闻言笑道,“我往日里虽是鲜少出门,不知晓这平都中的名人轶事,但你的大名我却是如雷贯耳的。”
她是什么名自己能不知道?季舒撇了撇嘴,“我可是平都第一纨绔,你知道我也没什么稀奇的。”
“幼时爹爹常与我说世伯有个长我一岁的孩子,那人极是顽皮,世伯为此时常找他诉苦,可爹爹却说他羡慕极了,那时我想让爹爹开心,便绞尽了脑汁想要学习一二,无奈最终还是做不到,后来我便让碧影出去打听了下,不曾想这世间竟有如此放浪形骸之人,因此心中对那人好奇之余又生了些不喜。”
季舒一愣,随即低低地笑出了声,“原来你竟曾想学我来着?不过你这人如此闷,定然是学不会的。”
“是啊。”沈浥尘抬眸瞥了季舒一眼,“所以那日长街相遇,我就觉得此人果真是极不讨人喜欢的。”
“我那时……”季舒敛眉嗫嚅了片刻,终究还是没再吐出半个字。
沈浥尘却转口道:“不过后来我发现自己看走眼了,有些人复杂得很,一时片刻是无法看透的。”
季舒手指微微蜷起,抿了抿唇上沾着的酒液,心口又烫了起来,她侧头看向了漫天的飞雪,“你这么聪明,多看几眼不就透了?”
沈浥尘闻言还真就一瞬不眨的盯着季舒看,季舒察觉到那黏着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回看了过去。
天地寂静,两人就这样隔着一张石桌互视着对方,谁也不肯先移开眼去,眼神间有微光流转,似乎蕴出了别样的情愫。
碧影处在这二人的氛围中只觉古怪,也说不上好坏,反正她从来都猜不中自家小姐的心思,但此时看样子似乎有些不对劲,她们两不会打起来吧?那小姐不是很吃亏?
“世子,茯苓姑娘来了。”碧影思前想后还是把来了有一会却不敢上前的茯苓给推了出来。
这话一出两人同时撇开了眼,季舒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茯苓,“可是娘有什么吩咐?”
茯苓汗涔涔的走上前来,将手中捧着的汤盅放在了她的面前,恭敬答道:“这是王妃让奴婢送来的滋补汤,王妃吩咐过了,一定要看着世子喝完。”
汤盖还未打开,季舒嗅了嗅那味道,顿时不悦,“这是鸡汤?”
“你先退下吧,这汤我会盯着她喝的。”沈浥尘见茯苓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便是说道。
茯苓见季舒并未反对,千恩万谢的便要退下。
季舒此时却叫住了她:“等等,你和我娘说下,三日后我要去郊外庄子上住几日。”
茯苓点头应下,忙离了这地方。
季舒掀开汤盖,见里头果真炖着只鸡,面色瞬间就黑了,着恼道:“我现在最不想吃的就是鸡了。”
沈浥尘见她这般,不由问道:“一味楼的那只鸡就让你这般介怀?我看你不像是那种会在意他人言语之人。”
“在不在意又能如何?只是我这般被凌绝扔出去当了靶子,心中着实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