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缓还是不急不慢,转转悠悠道:“只言小邑无所为,公门百事皆有期。”
当听到“拜迎长官心欲碎,鞭挞黎庶令人悲。”这两句时,梁一鹤已经是不能自已,眼泪夺眶而出。
天地君亲师,他梁一鹤清清白白一个人,就这么误入匪类,上了梁山,一失足成千古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诸位,诸位,知道我念的是谁的诗吗?”
“不是高适的?”刘本农鼓囊了一句,闹麻了,还以为杨缓真有什么发明。
方才说话的人见刘本农瞟来,略带尴尬的咳嗽了几下。
只听杨缓说一句:“这就是社会运行的基本之理”说着,他又自嘲了两句:“我真是个好心人,不拿薪水,就给你们上课。”还有什么“当个纨绔子弟也没什么不好,但是协理副考对我来说,可见更加的海阔天空嘛。”
那义正词严的样子,好些人看了,嘴里都要骂一句:“虚伪。”
迫害梁一鹤的不就是你?
“看不惯这一切的,受不了的,你可以走了,你不适合当官,不要白费功夫了。”杨缓扫视了一圈,那些秀才有的交头接耳,有的盯着他,面露沉思之色,但没有一个是走的。
“这就是本官教给你们的第一课。”
他们很多人都知道官场的黑暗,但是杨缓这样的街头演说,还是第一次遇见。
“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面对这种种不平,选择同流合污的,也可以走了。”
这还能有人走吗?
大家都不走,只听杨缓点头:“看来你们都打算肃清官场的陈年恶俗,很好,朝廷开科举,要的就是你们这帮人。”好似他已经他们的老师了。
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一个人抢了你七十,你会恨他,但如果一个人,抢了一百,换你三十,人们往往会对他有些感激。
一时,不少人对杨缓有发自内心的改观。
忽然,杨缓大喝一声:“梁一鹤,你既拜入本座门下,作为本座的开门大弟子,本座决心赐你三件法宝,燕远,取杏黄旗来!”
略等了一会儿,燕远跑了出来,“大爷,杏黄旗没了,这明黄旗也行吧。”
杨缓皱着眉头,点头,对燕远道:“让里面的班子拉个《步步高》。”
“吹响亮些。”燕远吩咐下去。
丝竹骤起,一阵欢快的音乐传来,杨缓表情肃然,将旗帜递到梁一鹤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