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江秋而言,这是一种指令。
但起码表面上,这时的他并没有遵守这种守则。
江秋知道大部分人都把自己视作另类。虽然没有与自己相似的案例以供参考,他人或保护、或疏远导致的缄口不言也令江秋自己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疑惑难解,但世上总有愿意告诉他实情的人。
他虽然不明白感激、何为欣喜,但大可以平静地等。学习和经验是他获知一切的原理,经验让他认定自己总会等到一个结果。
此时此刻,顺着海岛咸腥的风,叶片在空中飞舞的轨迹无序而有序,完全是一副恬然无比、岁月静好的模样。
很虚伪,又很真实。
但单纯感受也需要时间,手头没有手表,他便在心里默记着一个个流淌的数字,唯有他自己在这种流淌中静止不动,就像把四维的时间临时置入了。
一个人在回头看他。
江秋忽然发觉了这异样的眼神,于是朝下看去,目光一如既往的堪称寂静,但瞳孔总归下移,视线毫无遮掩的将彼此身份挑明。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临时而草率的约定。
直到那人走远,江秋才又一次移开了视线,好像在一场被称作对视的游戏中大获全胜,却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
如果随便换一个人,哪怕是最迟钝的类型,也会察觉到这将近半分钟的对视含有其他意义,可能包括其他的深层线索。
甚至可以提前揭露最终的谜底。
但他没有。
记忆如落叶飘零的轨迹一般被储存起来,而另外一位“玩家”也转身离去,似乎认定这结果正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