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毛把手链放到陈昌手里,说:“昌八岁了,是给昌的礼物。”
他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孩子,也逐渐把人当成子侄照顾。
陈昌的良心有一丢丢痛。呜呜,我是个大骗子。出门在外谎报年龄,结果收到生日礼物了怎么办。
“毛叔!你太好了!”陈昌大声道,然后低头就把手链戴上,“我也要给毛叔送礼物!”
毛顺从地被拽着走到沟渠边。
“毛叔,我听牙老说,今年的雨没有去年的多吗?”
毛记不得这些太细的东西,反正平时有他老爹记,道:“既然阿父是这么说的,那就是。”
“如果干旱会怎么办?”
“……没什么办法,能浇一点是一点。”
“毛叔以前做过大件的活对吧?我曾经听大父说过一个主意,毛叔您听听可不可行。”
远在咸阳的大父,是房昌的祖父,一位只存在于陈昌嘴里的牛逼哄哄的超级大工匠。
毛一听这是传说中的王室工师的想法,就认真起来了。
陈昌蹲下来,掏出小勺舀水:“你看你看,如果把小勺子换成大勺子,然后把勺柄接在轮子上,只要想办法让轮子转起来,就可以很快舀出很多水……”
水车,他确实不知道怎么造。但没造过水车,还没见过水车吗?就算没见过它,那摩天轮总见过吧?这里的人需要的根本不是原理,而是新的思路,新的开始。
照着前人的路走,是大部分人的正常选择,陈昌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在合适的时候告诉某些人,不远处还有别的路。
现在尚且需要他主动点拨,但只要他在未来想办法说服祖龙,建立对应的激励政策,奖赏的驱动就能够激发创造力。
但这种激励不能过火,如果让人忽视耕种本身,只关注技术,那反而是本末倒置。不急,他可以慢慢来。大规模地推进制度最少得等到统一之后吧。
“毛叔能做吗?”
毛当然能做,他迸发出热情,眼睛都要冒火了:“房翁果然是秦国第一匠!”
秦国第一?
这就给陈昌整不会了。他不记得自己之前跟别人吹得这么猛啊……
“……嗯,其实,我父亲比我大父还厉害的。”陈昌逮着机会又开始吹了。
嗐,也不能说是吹,始皇帝那确实比庄襄王厉害点,对吧?
说起半真不假的谎话,陈昌完全不带心虚的。
所以毛信了,夸:“怪不得房家能受秦王恩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