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陈年布置狙击阵地的严谨性,他自然扫的一点尾巴也没有留下。陈年知道,那半生不熟的扁豆人吃了之后会在体内发生溶血作用,这是一种食物中毒,能致人死亡,相信大宋朝已经有了相关事故记载。等人发现了吴二苟的尸体,都会认为他是不小心吃了没有煮熟的扁豆倒霉而死,而自己便可以彻底洗脱罪名了。
陈年踏上回老陈家的路,路上被夜风一吹才意识到自己成功的杀了一个人,他在部队学过最简单有效的杀人功夫,但运用到实践中,这还是第一次。陈年那一颗生于二十一世纪的心被打上了道德和法治的烙印,让他此时不禁产生一些恐惧感,但也有杀人之后的兴奋,那种掌握人生死的邪恶感觉让陈年浑身的血流加速,呼吸急促。陈年自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便是连老陈家的人也发现不了,但他却是小看了这个时代的人。转回途中经过村外的一处荒地,陈年正见一人站在道路中央,手中还抓了一个三尺长的物件。陈年自不信鬼神,但这大半夜的,路中如橛子一样站着个人也的确够吓人的,况且还是在自己杀了人之后。
陈年停住身子,心跳的很快,和那人互相看了有半刻钟的时间。首先打破沉默的是那奇怪之人,他对陈年做出了一个抱拳的姿势,然后说道,“阁下是江湖上的哪位?竟能想出这种办法除去该死之人,省了不少的麻烦。”
陈年闻言一惊,听这男子的语气,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但是他却说吴二苟是‘该死之人’,想来不会为难自己。
想到这里,陈年定了定神,说道,“这个吴二苟那天欲想侮辱我嫂子,事后又找人打上家门,敢问这位仁兄,我杀他可对?”
那人惊疑道,“吴二苟竟然还有这等罪状,却是我不知道的了,不过他本就该死,本来我就是来杀他的。”
“哦?”
“这吴二苟乃是京门镇里的一个泼皮无赖,吃喝嫖赌,游手好闲,本来,若只是有这些毛病还罪不至死,但就在前不久他竟然伙同几个狐朋狗友,强暴良家妇女,那女子被欺侮过后投河自尽,我亲眼所见,自然不能不管,所以一连杀了他们四人,吴二苟是第五个,没想到却被阁下抢了先。”
那人说话的时候仍旧咬牙切齿,可见他对吴二苟等人的憎恨。陈年想着此人口中的前不久应该就是吴二苟被自己踢了两脚回到京门镇的时候,没想到这吴二苟还有这等劣迹,当真该杀!
那人又道,“阁下到底是谁?看阁下谨慎之态,不像是庄稼农户之人,难道也是江湖上的哪个侠客豪杰不成?”
陈年乍听‘江湖’二字,心中不禁一动。暗想这大宋朝可是不肃静,什么梁山好汉,三侠五义等等,可以说大宋朝就是绿林的天下。自己来是来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现在眼前这人,不会就是江湖侠客吧!
陈年不免有些激动,哪个男孩子小时候没有武侠梦,陈年自也免不了如此。他想了想道,“我被人从河里救起来的时候撞了脑袋,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了,不过我知道我叫陈年。”
“陈年?”那人声音疑惑,似乎在回忆有没有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不过陈年知道他必定是想不到了,自己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不过让陈年意外的是那人竟然反来问道,“不知陈兄与东京陈景泰陈侯爷有何关系?”
“陈景泰?!”这次轮到陈年意外了,他从后世来,自然不知道此人是谁,便是摇了摇头。
那人若有所思,良久之后道,“在下展昭字雄飞,江湖人称南侠,陈兄,后会有期。”
说完,那人转身飘然而去,一身轻身功夫着实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