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琪会意,打稽首对陈世美低声道,“驸马爷,秦猛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包拯为人您是知道的,铁面无私不容情面,这夜里出城本就违法,咱们又巧不巧的赶上了劫狱谋反案,万一包拯认真起来,非要怀疑您,这也是烦事一桩。驸马爷,依小人之言,反正咱们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就让他展昭搜个明白,他定然也搜不出什么结果,到时候理就在我们这边了,驸马爷您看......”
陈世美沉着脸运了半天的气,对韩琪道,“扶我下轿!”
韩琪遵命,把车辕上的下马凳搬下来,扶着陈世美下了车轿。再看陈世美一甩袍袖走到展昭近前,面沉似水的说道,“展护卫,本驸马可给你这个面子了,你随便搜,可到最后你若是搜不到什么反王反贼,我非要到官家面前告你一状不可!”
展昭怎么会惧怕陈世美的威胁恫吓,他只是淡淡一笑,拱手道,“那展某就谢过驸马爷了!请您吩咐您的家奴仆从列成一队,我要挨个查看。”
陈世美气的背转过身去,韩琪便让来的这些家将仆从列成一队,站于车马一侧。
除了陈世美和韩琪之外,来人共有一十七人,其中八人为女,余者为男。女者展昭没有细看,单是将那九名男子看了个仔仔细细。他江湖经验丰富,也见过一些奇门遁甲之中的易容术,可这九名男子都是本来面目,毫无改装打扮的成分,显然都不是襄阳王赵爵。
展昭看过之后对韩琪道,“这些人都没有问题,不过我还要查一查两架马车。”
韩琪点头,领着展昭来到后面那架露天马车之前,对展昭道,“展护卫,这车上便是我们驸马爷请的老君像,高有丈许,重逾百斤。”
展昭看了看这裹缠着红绫布的老君像便是眉头一皱,不过他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先蹲身查看车底,又伸手敲了敲车板。
韩琪知道展昭这是在查看马车车板之下有无暗格。但他却是毫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这辆马车就是普普通通的马车,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展昭起身又看向了那座老君像,对韩琪道,“请把这红绫布掀去,我要看看这座老君像。”
“这......”韩琪有些疑愣,转头看了看陈世美。
陈世美此时快要被展昭气炸了心肺,他怒喝一声,“展昭,你到底要干什么?一座老君像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你还怀疑这老君像是反王假扮不成?”
展昭淡然道,“那却不是,只是展某之前在江湖闯荡之时,曾见过有人藏于佛像之中行骗信众,故此才想仔细查看一番。”
陈世美咬牙切齿道,“展昭,你少要胡说八道,这老君像是我虔心请的,自雕做出来之后便一直蒙盖金身,只能等到了道观圣地才能开光见人,你此时便要掀开,那便是对老君不敬,你不怕遭到天谴吗?”
展昭也没有功夫和他斗嘴,哼了一声说道,“驸马爷,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今夜已然出不去开封了,怎么还执着于此?既然老君不能见人,那展某只能得罪了!”
“你要干什么?!”陈世美惊道。
可是还没等他的话音落下,就见展昭抽出巨阙宝剑,一剑直刺老君像的脐间。展昭心道,若是法像中果真藏人,我这一剑管教他现出身形来!但巨阙剑却十分容易的便洞穿了老君像,从手感上可以知道这老君像确实是实木制作,内无空间。
展昭抽剑还匣,却见陈世美已经暴跳如雷了,“好呀,展昭!你且等着,你给我等着!”
展昭也不理会,径自又来到陈世美所坐的车轿之前,他仍然是先查看了一番车板,发现并无暗舱。然后他又钻进了车轿之中,环目四顾,轿中的空间有限,所以摆设也十分简单,轿舱两边有两个钉在轿身上的木板,用来放置闲物。正中靠后,是一个铺垫着软靠的木墩,横在轿中。那木墩与轿同长,高到展昭膝间,若是说藏人也能藏得,只是要跪伏趴卧起来,是个女子则无甚难度,可襄阳王赵爵却是个一百六七十斤的男人,恐怕不会在其中。但展昭还是弓身掀开垂地软靠看了看,木墩非是实心,像是个躺倒的木箱,可其中却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