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听陈世美讲的神乎其神,也没法揪他的理,只能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道,“驸马爷,今夜恐怕您是出不了城了,襄阳王赵爵越狱而逃,意图投奔西夏反叛大宋,其下落去向关乎国运。上指下派,今夜无论是京中要员,还是皇亲国戚,一概不准出城!”
陈世美闻言脸色一沉,“展护卫,难道此事半点通融也没有吗?”
展昭肃然道,“驸马爷,展某奉公执法,岂有通融之理?!”
陈世美见展昭态度强硬,便又缓了缓语气道,“展护卫,本驸马此行出城马车两架,仆从一十八人,你尽可查看清楚,襄阳王赵爵一个大活人,难道还能隐遁身形藏于队伍之中?可若是查无反王,你便即刻放行。”
展昭一笑,对陈世美道,“驸马爷,你不必与我讨价还价,展某职责在身,断不会放您出城。实话对您说了吧,群贼劫狱救走襄阳王赵爵,京中必有内鬼策应!您此时出城,不管有何借口都免不了嫌疑。”
陈世美闻言大怒,“展昭,你竟敢攀诬于我!”
展昭毫不示弱,“驸马爷,攀诬不攀诬也要搜过再说,请驸马爷下车吧!”
陈世美气的胸腔起伏不定,最后咬牙愤恨,点指展昭道,“好个展昭,本驸马一定要在官家面前奏你一本!我们回府!”
说着,陈世美就要钻回车轿,想要离开新宋门返回墨池宫。一边心惊胆战的秦猛见陈世美服软了,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暗中给展昭挑了一个大拇指,心道开封府的人果然都像是包黑子一样铁面无私,连驸马爷的面子都敢驳回去。
可是就在众人都以为此事已然了结的时候,展昭突然喊道,“驸马爷慢着!”
陈世美回头怒目而视,“本驸马已答应你不出开封城,你还有何事?”
展昭面带微笑,“驸马爷,此事展某感激驸马爷配合,只是您正当案发之后出现在新宋门之下,又说了个玄之又玄的借口想要出离开封城,展某心中实在大有疑虑,还请再耽误驸马爷片刻,让展昭搜查个明白。”
陈世美气急,“展昭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方才是要出城才想让你搜个明白,你却是油盐不进,现在本驸马不出城去,你还要搜,你当我墨池宫的脸是随便打着玩的?我看谁敢搜?”
陈世美说完,以韩琪为首的众家将纷纷抽出佩刀,站在了车队的四周,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秦猛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怪展昭多事,可他两边却都不敢得罪,赶紧上前对展昭说道,“展护卫,常言道‘退一步海阔天空’,驸马爷既然都退了一步了,那我们也就退一步吧,毕竟他老人家也不出城,何须再行搜查?”
展昭闻言摇了摇头道,“秦虞候,驸马爷此时想要出城实在太过巧合,还有,他那家将韩琪与你是多年好友,而他们也是选择在新宋门出城,恐怕其中有些猫腻。”
秦猛听了展昭这话,立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一个推测——陈世美欲助赵爵出城,又因为韩琪认识自己所以选择新宋门。秦猛赶紧摆手道,“不不不,展护卫,这里面可没有卑职什么事。”
展昭道,“我自然是信得过秦虞候的,我之所以要搜查驸马这一行人马,也是为了洗脱大家的嫌疑。”
秦猛闻听此言,知道自己不能再阻拦了,不然就是做贼心虚,勾结襄阳王赵爵谋反,这罪过他可担不起。
所以秦猛赶紧转换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对陈世美道,“驸马爷,展护卫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们这也是为了您的清白着想,若是驸马爷一直拦着不让搜......恐怕展护卫在包大人那里也不好交代,到时候万一包大人请下圣谕,去您的府上走一趟,怕是......怕是......”
秦猛并不敢得罪陈世美,所以一直斟酌着词句,尽力使陈世美听起来是自己在为他考虑。说话之余,秦猛还拼命的在给韩琪使眼色,想让他帮忙劝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