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的勾了勾阿碗的手指头,拨弄一般,带着好奇,却不显轻浮,像个小孩子。
“阿碗,关叔对我很好,知道他去世的消息的时候,我替他建了这座衣冠冢,并给他守孝半年……”
商系舟声线淡淡的,仿佛指间的烟,他在给阿碗解释。
他连他妈去世都没有守孝。
“关叔对我来说,比我父亲都重要,阿碗介意给关叔敬杯酒吗?”
阿碗拿过廖功手里的酒坛,噗通跪在地上,拔开酒塞,举起,“三哥,阿碗和你休戚与共,关叔待你好,我自然要将他当成亲爹侍奉、供养。”她将酒哗啦啦倒在碑前,酒急促洒落,酒珠崩飞,尘埃起落,掩盖住她语气里莫名的悲伤。
“关叔待我,也是极好极好的。”
声音轻若柳絮。
若没有关叔,商系舟就死在了十年前那个除夕夜。
若商系舟死了,她会后悔一辈子的,并且从这个面位里出不去。
……
日子是以一种极平常的速度继续的。
桂花翘翘的开了,又灭了,香如火一般息了。
菊花开罢,草木衰败。
安福胡同的乞丐多了。
商系舟每遇到就撒银钱给他们。
因着他大方的缘故,许多乞丐都往这来乞讨,希望能过一个暖冬。
严婉儿又得了一个钱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