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伟大的父亲:
自上次一别,已是过了一年,女儿对您和妈妈甚是想念。在慕尼黑一个飘雪的日子里收到了父亲的来信,看完信的内容,我看到了父亲您对我的满满关爱和担忧之情。可是女儿思虑再三,最终的选择可能会让父亲您失望。
目前女儿在慕尼黑还算安稳,父亲和母亲给的钱财足以女儿生存.女儿实在不想学业半途而废,我答应你们,再过两年,我就回国,等我修完学业,必定与您和妈妈团聚。
愿您和妈妈身体一直安康。
你们最爱的女儿
1930年10月5日
在路德维希大街一所住房里落笔。
她写完把信放进信封里,固定好封口,随后放在桌上,就等着明天邮差来收信了。
伸了个懒腰,看到吊钟显示凌晨两点了,本想要熄了台灯去睡觉,但看到摆在台灯旁的照片,伸手去拿了起来。
照片里的男人像一个被西方艺术家雕刻出的艺术品。
五官立体且每一块地方都长得恰到好处,不会显得哪里突兀了出来。眉眼深邃,眼睛与海伦娜夫人有些相似,再者是贵族出身,看上去更器宇不凡一些。
他笑容灿烂,能看出来有些稚气未脱,估计是十四、十五岁的时候拍的。
她知道这人是海伦娜太太的儿子,弗里德里希·冯·舒尔茨。
她现在住的房子,是原先舒尔茨住的。她刚搬来时,海伦娜太太就跟她说过,舒尔茨在苏联,从十五岁时离家,到现在都没回来过。再加上经济大下降,她干脆把这栋房子出租了,若是舒尔茨回来,就让他住回海伦娜的房子。
她之前想把这相片收起来,不过最后也没收,被她一直摆在台灯的旁边,时不时看上几眼。
那长相,摆在那养养眼也挺好的。
把相片放回原处,关了台灯,景澜钻进被窝,外边的飘雪和寒风打在窗户的声音伴着她悄然入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的她模糊中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床随着重量下沉。
旁边仿佛躺了一个人的感觉让她瞬间惊醒。
谁?!
她明明记得,她给大门上锁了。
景澜闻到一股酒气弥漫开来,接着听到一旁人模糊不清的喃喃声。
还是个醉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