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重遇了文丽,这个当年在去往香港的轮渡上,与她有过交谈的女子。
文丽一年前在香港时被派遣到法国,担任在巴黎的大使馆的文职工作,她原以为会在法兰西兢兢业业地完成工作然后回国,却哪知不久前法国就沦陷了。
德国人的装甲集团军穿过号称这世上最坚不可摧的马其诺防线,纳粹的军靴浩浩荡荡的踏过凯旋门。
这是法国人的奇耻大辱。
文丽还想着年底回去香港与未婚夫完婚,看这动荡不安的世道,机会缥缈得几乎抓不住。
广场上又在绞杀人了,那是一名反对纳粹的法国官员。
文丽赶紧拉着景澜走,头也不回,边走边怨道:"这窒息的日子什么是个头,我太想回去香港见我的家辉了,该死的纳粹。"
在转角处,景澜看到一家咖啡馆。外头,有两个德国军官坐在椅子上。
一个叼着烟,腿放在鞋匠的箱子上,鞋匠蹲下来专心的给他擦鞋。一个东望望西望望,面孔陌生,景澜从未见过。
"喝杯咖啡吧。"景澜提议。
文丽看到这两个纳粹军官低声骂了一句,不过也顺从好友的意思,拉着景澜快步走进去,找了个位置坐着。
景澜几乎被文丽拖着走,裙摆带起风,从他身旁擦肩而过。
"怎么哪里都能碰上纳粹。"点完咖啡,文丽看着外头那两个军官,愤愤道。
景澜向服务员点完单,眼睛看向窗外,正巧迎上他的视线。
她收回了视线,"穿这身军装的军官素质比起党卫队,要好上很多。"
文丽不太同意:"都是一类人,听从的都是一个主子。"
景澜没说话了,去书柜拿了本书,翻开来看。
"景澜,这纳粹鬼子怎么一直在看你啊?"文丽发现了问题。
景澜没投去视线,看着文丽,手指了指脑门,"可能他这里有问题。"
文丽噗嗤一声笑了。
咖啡呈上来了,文丽没喝几口就去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