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在嫉妒。
嫉妒的脖颈青筋暴起,嫉妒的每一根骨头经络都在发出尖利噪音,发痒颤动。
耶和华说,嫉妒是骨中的朽烂。
是啊,他嫉妒一切,甚至发疯到嫉妒对方沉稳跳动的心脏,吞咽食物的胃部,呼吸空气的肺。
嫉妒都能与之相佐入体,永埋藏在皮肉下感受宋时予的血液脉搏流动。
而他的骨头也早就在夜复一夜争相啃啮中只剩密麻斑驳的洞。
他不知道这根线的顶点是什么,如果有一定是切开他的腹部把他五脏六腑挖出来咀嚼吞到肚中。
这样就能完好无损永远紧密黏在一块,永远融在一块。
他的爱人啊,永远会想着离开他。
而嫉妒之下的代价便是对宋时予产生病态偷窥癖。
屋子里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针孔摄像头,宋时予全身上下布满的监听器,监视器。
乃至他手机用了什么程序看了什么,搜了什么,每一个页面停留多久,他都要握在手上。
每一分每一秒都掌控在他手心。
即使哪怕不在屋里,他也要能感知到对方此时的心跳,血压,脉搏,和心情好坏。
他要一切。
他要一个完整袒露的宋时予,不止他的身体,是要他的灵魂,精神,意识,思想。
他要宋时予身上每一个张合的肌理,要每一个在身体里来回流溯的分子细胞,以及他的每一次心跳惊悸。
——都是因为他。
所以他怎么会不知道宋时予的口欲期和以前的事。
但他就是要宋时予说出来,要他崩溃哭出来,要他声嘶力竭喊出来。
来去撕扯他最崩溃薄弱的地方,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侵蚀,重铸他的灵魂。
眼泪不一定刻骨铭心,但一定悲痛。
攻身攻心。
他要宋时予的所有。
所有的所有。
宋时予像个没有任何安全感的婴儿窝在男人怀里,面容逆着一簇窗纱外交缠深渊,虚幻摇曳
他深陷其中,恍若大梦。
只不断说着我爱你哥哥,不要凶我。
我爱你。
我,爱,你。
字字泣血,真挚,如同站在悬崖边缘,行将就木弹尽粮绝之人。
在叙说岌岌可危的濒死之言。
“我也爱你。”伽闻低头吻在他被泪水打湿发丝:“哥哥爱你,宝宝。”
“哥哥,不要,不要离开我...”
“不离开。”
抽噎随着安抚轻哄慢慢减弱,直至睡了过去。
伽闻抱紧怀中人小心放在床榻上,男人手指极长,慢慢一点点绕过,重新给漂亮到像娃娃的人系上丝带。
不一会,怀中人便彻底成为一件礼物。
不过这一次由蝴蝶结变为死结。
他轻轻吻在象征枷锁的青紫勒痕上,掀起唇笑了。
“Thanks be to God。”
感谢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