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拇指指腹不断按压刀柄,骨节发红。
袖口往上几道青筋微微凸起,如同一条暴怒,伺机而动的蛇。
“没...没什么。”宋时予知晓源头,摇头。
头皮发麻的他,像是吞下了某种阴暗黏腻的液体,连喉头都变得黏连起来,呼吸困难。
是伽闻握住刀柄那刻,避免他伤到提前摁在刀刃处,帮他挡住的血。
“既然你朋友不爱吃,就不必再削了。”伽闻指腹撩过宋时予鬓角微长青丝与耳后,血迹抹于耳垂。
温和告诉他。
“这刀很不安全很容易伤到手,有了刀口,晚上洗澡会疼知道吗?”
宋时予怯怯地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知,知道了哥哥。”
“好乖,别再把自己弄脏了。”
伽闻贴向他眼尾一吻,笑了笑:“我出去抽根烟,你们聊。”
说罢空余的手按在宋时予肩侧,轻拍三下,抬头又朝廖清茴礼貌颔首,
隐秘收起刀柄于袖口走了出去。
随着一声咔嚓关门
两人瞬间犹如斗兽场中困于牢笼的野兽,开始塌下脊背大口呼吸。
廖清茴手拍在胸腔顺气,脸还有些发白。
“宋时予,这他妈就是你交往的S级Alpha,我他妈都要吓死了。”
“老子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惹S级,你非不听,关键你来就来,你把他带来干嘛,你是生怕我创伤后遗症不大还要再搞把火是吧。”
宋时予脸色也不好过,列白,头皮如今还是紧绷的。
他闭了闭眼联想方才那颗在男人腿边,被接连好几次腿骨起力想一脚踩碎的苹果,就心有余悸。
但听对方这吃火药的话,脾气也炸起来。
“不是你说让我去Hush吗,我人刚到酒吧门口,就接到那几个狐朋狗友电话说你腿断了,我当然让他送我过来啊。”
“不然大过年的,我上哪打车,我来看你,你还怨起来了。”
要不是廖清茴现如今病患在床,高低两个人得来一架。
“操!”廖清茴说到这事,就脸色发青。
“还不是你那天给我打的电话,说你S级小男友发疯,拿刀站你床头,要不担心你,我会开车给你发信息吗!”
“发信息?”宋时予古怪看他。
他怎么没收到什么信息。
廖清茴骂上头,声量大的直接就把宋时予的话盖了过去,唾沫星子四起。
“我他妈就应该不管你死活,就应该让你给人弄死。”
“行行行。”宋时予往后坐了坐,不过被这话心头一警铃,起身探头朝门口看了眼。
确保没动静,才坐回去,瞧人脸红脖子粗的,宋时予也不欲和他争辩。
转回正事,问廖清茴。
“别扯那点子事,你怎么好好的开车撞树桩上了,那条道往郊区走,不是没什么车吗?”
廖清茴说到胸腔就发酸的后怕,现如今握方向盘的双手都在打抖。
“刹车失灵了,那里有个急转弯,没办法只能猛打方向盘撞过去。”
“保险公司怎么说?”宋时予问。
这句话指向性很明显,怕人为。
廖清茴家里算有钱有势,以往玩的花开口直,得罪过不少人,就怕那些人追着不放报复。
“说是正常故障原因。”
宋时予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
如果是人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