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看都没看这位嬷嬷,只将身子一侧,回眸看向允袐:“王爷你可是王府的主子啊,你一言既出定是驷马难追的。”

“王爷若是出尔反尔岂能服众?”

“王爷可要行孝道啊。”

“再说了,妾身只不过也是行孝道。”

允袐一听,神色一正,方才安陵容与他所言,他桩桩件件都听了进去。

就是,他是该行孝道的。

他母妃在地下想念绿俏,想找个人伺候,怎么就不行了?

他还未说话,却听安陵容添油加醋的惋惜道:“原来王爷的风姿只不过如沧海一粟,昙花一现啊?”

沧海什么?允袐眯起了眸子,昙花一现他倒是听懂了。

他听着安陵容不大不小的嘀咕道:“王爷其实也护不住妾身,连个奴才就怕了。”

这话一出,允袐拢了拢他的中衣,往着朱红木门上靠了靠,摆了摆手:“好了,本王说了。”

“事关本王的风姿与孝道。”

“绿俏不是爱伺候灵牌么?”

“福晋说得也没错。”

“阿展总与本王说绿俏就是爱伺候灵牌,总动不动去祠堂伺候,又动不动总说母妃托梦。”

“既然母妃总是托梦,就将绿俏送去和母妃作伴就是。”

允袐的话语快如闪电,却如一道晴天霹雳打在了阿展和钱嬷嬷的心中,安陵容心内笑得开怀,就是要这样,要让允袐亲手整治,王府下人,阿展知晓投其所好,旁人难道不知么?

在宫中稳重了太久,没想到祸国的妖妃还别有一番风味呢。

要不是初入王府,大丧在先,她真要好好整治一番。

“王爷,怎么可以。”绿俏跪在地上,支支吾吾。

她的眸光如秋水,想要吸引允袐窥探其中,她循循善诱道:“王爷,您忘了?”

“您以前小时候都说要娶奴婢...”

绿俏的小脸泛红,如乱晃的花枝,安陵容拨弄开了允袐的身子,从他身后站了出来,终于捉到了错处,她披了一件黄花桃蕊团簇花的样式,倚靠在门前。

“哦?”

“太后娘娘正在丧期,举国同丧。”

“任何皇室宗亲不得纳妾,通房丫头都不可,你这是要让王爷一世英名涂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