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本就对景王心生怀疑,属下觉得,若陛下知道......会更想除掉景王。”
梁文曜唇角勾起:“说的不错。”
“那要将此事透露给陛下吗?”
“不用。”梁文曜道,“陛下刚流放了凌安年,又降了傅明诀的职,暂且不会有动作。”
想要瓦解傅明诀的势力,傅修昀只能抽丝剥茧,毕竟玄羽卫还在傅明诀手中。
前几日季有怀才押送那批军械到了凉州,靖安王手下十万大军,分布在北境各地。如今元吾卫下落不明,陛下对靖安王尚存疑心,若在此时把傅明诀逼得太紧,只怕真会应了太后那句话。
梁文曜撩起帘子的一角,见凌幼瑶还未出来,便道:“走,去靖安王府。”
自从冯远善死后,裴策便没出过府。
傅修昀让他闭门思过,但没想到他这次还真就老老实实在府中待了半个月。
从前那些常与裴策一起喝酒的公子也来找过他,但统统都被拒之门外。
旁人不知裴策为何闭门不出,但梁文曜却是一清二楚。裴策前脚出宫,后脚傅修昀救公布了元吾卫兵符已找到一事,再联想冯远善曾在荟仙楼逗留,想要猜到兵符是裴策交出去的,其实并不难。
梁文曜来时,裴策正躺在院里的桂花树下睡觉。
秋日里阳光正好,暖而不燥,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桂花香,正是小憩的美地。
梁文曜本想叫他,却见他旁边的书案上放了一张画——
千缕红丝随风动,梧桐树下的佳人灿若明霞,山寺钟楼在她身后化作虚影,美眷如花,于朱墙绿林中亭亭而立,极美。
裴策虽然不学无术,但却绘得一手好丹青。
梁文曜细细端详着这副美人图,嘴角不自觉扬起,看来裴策比他想象得还要痴心......
他大大咧咧坐到裴策身边,轻摇着扇子,道:“涣之,你可听过美人入梦来?”
少年睡颜柔和,不似往日里那般张扬潇洒,桂花落在他眼窝,也未有丝毫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