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居不易。
大定建国至今,全国房价平均上涨约三十倍,汴京城尤甚。
现任官员除了一套自住外,禁止在京城购买第二套住房。
公务员只准有一套自住房,想多买几套?那就别当官了。
汴京城内的土地买卖,不得私人交易,必须由开封府派出专人,先公示再拍卖,价高者得。
每一次“土拍”都是万人空巷,场面极其火爆,喊价者此起彼伏,以致汴京城内,地王频出。而购得土地者,媒婆立刻蜂拥而至,几能踏破门槛。
由于房价上涨过快,以至在京官员大多数都买不起房,很多官员一大家子只能在汴京城里租房住。
这哪能行呢,大定号称“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但国家精英们却只能蜗居在汴京城的穷巷陋室里,实是有损朝廷颜面。于是不知哪个人才,就想出来个“廉租房”制度,用远低于市场平均水平的价格,将朝廷管理的房屋类国有资产,低价出租给官员们。
这项政策发展到后来,不仅官员能租,一般百姓也能申请了,算得上大定一项极大的善政。
据统计,此时汴京店宅务管理和出租的房屋多达一万七千余套,规模之大,令人咂舌。
但尽管大定君臣绞尽脑汁,出台了如此众多的房地产调控措施,依然无法遏制房价上涨。
欧阳修官至“知谏院兼判登闻鼓院”,还是只能在开封租房子住,而且房子非常简陋,他曾写诗发牢骚:“嗟我来京师,庇身无弊庐。闲坊僦古屋,卑陋杂里闾。邻注涌沟窦,街流溢庭除。出门愁浩渺,闭户恐为潴。墙壁豁四达,幸家无贮储。”这套破旧的古屋,每逢下大雨就浸水。
苏辙被贬谪到广东龙川县时,买了一套房子十间房,花了大约五十贯。他嫁女儿没钱给嫁妆,一狠心将汴京城的自住房卖了,得钱九千四百贯,即九百四十万钱。而当时汴京城内的一般住宅,售价五六千贯不等,如果是大宅,基本上得两万贯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