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汴水风流

鼎定河山 品涩居士 1415 字 13天前

他为了当大定好岳父,卖了汴京城里的宅子,面子保住了,里子却没了,只好一直住在朝廷给的“廉租房”里。

他的哥哥苏轼门下有四弟子:秦观、张耒、黄庭坚、晁补之,人称“苏门四学士”,他们都在汴京租房子,其中晁补之与张耒同居馆职,同在城南僦舍,毗邻而居,两人经常诗酒唱酬,后来张耒在一首送给晁补之的诗中回忆说:“昔者与兄城南邻,未省一日不相亲。谁令僦舍得契阔,此事我每愧古人。”想起只能在出租屋招待朋友,诗人心中不免有些惭愧。

还有一位叫作穆修的小官,也曾给朋友写信发牢骚:“半年住京,延伺一命,虽室有十钱之物,亦尽为薪米、屋直之费。”每个月都要为房租发愁,日子过得比今日的“房奴”好不了多少。与穆修同病相怜的还有一位叫作章伯镇的京官,他说:“任京有两般日月:望月初,请料钱,觉日月长;到月终,供房钱,觉日月短。”看样子这位章大人还是一名“月光族”。

重城之中,双阙之下,尺地寸土,与金同价,非熏戚世家,居无隙地。

冯家购置的这处院子少说也需十余万贯,不仅徐元杰与刘几“望洋兴叹”,便连大手大脚惯了的死皮赖脸蹭吃蹭喝蹭住的陈亮也是啧啧称赞,对冯家的钞能力有了新认知。

沾冯过的光,此三人并无压力,否则便该入住各自会馆了,那里人多繁杂,哪有此间舒惬。

由于租房需求旺盛,大定城市的租赁市场一直很火爆,要是在大城市拥有一套像样的房产出租,基本上就衣食无忧了,司马光做过一个估算:“十口之家,岁收百石,足供口食;月掠房钱十五贯,足供日用。”

每个月十五贯的租金收入还算是少的啦。有些房廊之家,少者日掠钱三二十千,每天收到的房租至少有二三十贯,怪不得大定认为,出租房子来钱太容易了,连白痴都能赚到钱:“僦屋出钱,号曰‘痴钱’,故僦赁取直者,京师人指为‘钱井经商’”。

有些贪婪的官员,也违规经营房地产业,如仁宗朝的首辅晏殊,“营置资产,见于蔡河岸上,托借名目,射占官地,盖屋僦赁”,结果被谏官蔡襄严词弹劾。理宗朝的首辅何执中,也是“广殖赀产,邸店之多,甲于京师”,虽然无法确知何家到底有多少房产,但知道他“日掠百二十贯房钱”,每日租金收入有一百二十贯,月入三千六百贯,是宰相月俸的八倍。“六贼”之一的朱勔更厉害,田园第宅富拟王室,房缗日掠数百贯。

但最具商业头脑的开发商还得算真宗朝的首辅丁谓。他在汴京冰柜街购置了一块地皮,由于冰柜街地势低洼,经常积水,所以被辟为储备消防用水的用地。可以想象,这个地方人烟肯定比较冷清,地价自然也比较便宜。丁谓要在这里修建房子,同僚都笑他傻。其实丁谓这个人很聪明,他在宅基地附近开凿了一个大水池,既可将积水蓄于一处,挖出来的泥土又可以用来垫高地基。然后他又修建了一座桥,再向朝廷奏请开辟保康门为通衢,很快冰柜街便成了汴京的繁华地段,地价与房价都蹭蹭蹭往上涨。而丁谓的房子恰好处于商圈的要害位置,“据要会矣”,如果转手出来,或者放租,价格就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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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暴利行业啊,冯过却是再三叮嘱六叔万万不可涉及。

房屋租赁也好,房地产开发也罢,其实都已发展到了至高点,此时进场连汤都喝不上,更莫说吃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