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过程中,毖浔和戒僧同时看向身上起了变化的酒斜子。
“你俩看我干吗?
酒斜子身上裹得很紧的蓝色,抽出一缕一缕幻化成无数张脸,痛苦地挤在一起,有男有女,最多的还是婴孩的脸蛋,再凑近一点看,能见到她们的唇开开合合,像是在嘶吼叫唤。
戒僧见状,双手合十道:“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他超度这些人脸,实属无心,没承想起了效果,那些狰狞的脸渐渐归于平静,最后消弭于虚无。
他心中繁杂的情绪,最后终是化作了一声,“阿弥陀佛……”
“我还没死呢,你超度啥呀?”
毖浔替戒僧向酒斜子解释道:“你身上刚刚长了好几张人脸,恺罗帮你超度没了。其中大部分是婴孩的脸,这应该就是被占了命格的小孩子的脸。”
“啧啧,畜生啊。”酒斜子裹着再也没出现异变的蓝色物质,身心清爽,嘴里开始嘚吧嘚,抱怨起吞火寺这一趟糟心的旅程来,顺便问候了祭司的祖宗十八代,完全不带重复的。
回到现实的关窍近在眼前,毖浔却觉得事情远不会这么简单,她皱眉道,“酒斜子,你说幻神会不会特地为我们造个逼近现实的幻境中。”
酒斜子头一次笑得勉强,“我修真,试着看清这个幻境呗,也算试试这一身本事了。”
“这样么?”毖浔手握银枪时忍不住攥得更紧,没来由得觉得此事不会这么简单。
“不过啊……”酒斜子揩去脸上的汗水,“这吞火寺的修假可是真的能让人完全死掉,真回了现实免不了被那群神出鬼没的人报复一顿,那时候才是真正的硬仗啊。”
忍着难捱的灼热,三人终是有惊无险地出了一重天,回到现实。
台阶尽头的正殿前一对联刻在两侧的柱子上,“忧喜皆心火,荣枯是眼尘”,中间是三个大字“吞火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