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她当初为什么这么做。牧离离想。
她当时不过以为既然总要有一个人陪自己到最后,那不如听从家里的安排好了,因为她知道以她家里那种情况是决对不可能同意她与个女人在一起的,既然这样,那她还不如就此断了联系,这样对她对白映月都好。
但是,为什么她现在怎么又想反悔了。
“这几天你整理一下共有财产,我会让律师与你联系。”她仍旧面无表情,说完便想离开。
程省一听要分割财产,急地一拍桌子,大喊道:“牧离雪,你敢离试试,老子给了你们家这么多钱,你这时候想跟我离婚?我们才结婚几天你就想离,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虽说她与牧离雪关系不大好,但他也从未在她身上感受到这样的冷漠无情,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不知道。”她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后又继续说道:“你给我们家的彩礼我会一分不少地退还给你,至于我们家那边我自己会去解释。”
程省气得面目有些狰狞,本来有点斯文的外貌在这会儿只剩下癫狂,他咬牙切齿道:“牧离雪,你给我等着,我们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牧离雪下了他程省这么大一个面子,他决对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牧离雪瞥了他一眼,从门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在与程省的离婚事项忙碌着,以及与程省一家和她的一家盘旋,忙得不可开交。
他们本觉得牧离雪冷静自持,可现在他们觉得她疯了。
他们疯狂地骂她是疯子,而牧离雪也这么觉得。
她也觉得她疯了。
她一刻不停地忙碌着,甚至几天没合过眼,还会忘记吃几顿饭,她怕她一旦停下来就去想那本本子里所记载的东西。
终于有一天,她累倒了。
她刚醒来,见旁边坐着个人,以为是以前那个自己生病就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白映月。
她努力的张了张嘴,喊了一声:“映月……”
结果等意识清晰了一些后,才发现那人影是黑着脸的林明渔。
见人醒来,还叫着她好友的名字,林明渔的脸更黑了些。
她没好气地道:“牧离雪,你有意思没有?你以为你这样糟蹋你自己,就能为你所做的赎罪了吗?”
她过来也不是真的担心牧离雪,她只是过来确认一下这恶人死没死,若是死了,她会点来十几根鞭炮来庆祝,若是没死,她准备让这人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中去,好好反省。
“我没有,我只是……”牧离雪低着头,白皙的脸隐在长发下,脆弱纤细的脖颈被衣领挡着,整个人透着一股脆弱劲。
“你什么玩意?你别整这些有的没的,你现在这样在做给谁看?”林明渔移开视线,她怕她再看下来发了颜控病,对这种烂人心软。
“她以前也这样过。”牧离雪仍旧低着头。
“呵,你又知道了?”林明渔一挑眉,这人还打听过这个?不过这事也不算是秘密。
自从牧离雪与白映月分手后,白映月便成天忙得要命,可能她自己的事做完了便去抢别人的事干,把自己投入到无尽的工作中去,活像是不要命了,当初事情闹这么大,也是人尽皆知的。
“她的……她的墓,在哪?”牧离雪抬起了头,灯光下,她的眼眶似有点红,声音也有些颤抖。
“我告诉你干什么?别假惺惺地要去忏悔了,人家不稀罕。”林明渔说得颇为气愤。
这人问她干什么?她自己以前干了什么混帐事自己不知道?
讲了半天,林明渔受不了了,她呆不下去了,走之前丢下了一个东西:“你好好看看吧,看看你们把她弄成什么样了。”
牧离雪疑惑地打开了东西,随后眼睛渐渐睁大,原本淡漠的神色此时有了一丝波痕。
这是白映月的心理检查报告。看着上面的字,牧离雪的手抖了起来。
她的心脏开始抽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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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开朗的人,怎么怎么会……
她不相信,但眼前的报告又不得不让她相信,她如自虐般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
怪不得,怪不得明明她没来自己的婚礼却在本子中说看到自己与人接吻。
这是白映月的臆想,她害怕地不敢去,却做了一场她飞奔而去的幻想。
牧离雪紧紧地提着报告,仿佛要将它揉碎。
她做了些什么?
回忆像是碎玻璃渣子,用手捡起来时,在手心划出一道口子,让她觉得钻心的疼。
她想起了初遇白映月的场景。
那女孩瞪着双红红的大杏眼望着她,看到她与她对视又羞地低下了头,她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这人有些傻愣愣的。
后来女孩一口一个小哥哥,叫得她有些烦,她本就讨厌别人说她像男孩,这小屁孩还偏偏往她雷区上蹦,让她更烦了些,甚至还冷眼看那小孩,还推了人一下。
在她以为这小孩就会如此疏远她的时候,这人却偏偏黏上了她。但看她与别的小孩聊天,她心里又有点不痛快,她不明白这种情绪,只当是厌恶,便恶声恶语地骂了一句,但转头第二天,她又黏上了她,要与她交朋友。
她本以自己会很快烦这小孩,没成想这一当便是八年,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想让这人只有自己这一个朋友,但她却这么做了。
她霸道地独占着这个小孩,让她眼中只有自己。
不过让她惊奇的是这小孩对她的感情,不是朋友间的友情,也不是亲人问的亲情,而是更为火热,更为热烈的,超越友谊的爱情。
那天,聚会上同学说要玩真心话大冒险,她们做为班级一份子,即使在班里不活跃,也被拉过去硬玩。
当瓶子转到她的小月亮,那月亮被罚要对喜欢的人表白,那人想也没想,转过头来认真地对她说,她喜欢她,还问她,她喜不喜欢她。
她有些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但肯定也是说了句不喜欢,虽然那人笑了笑,但她看到了那人眼里闪过的失落。
聚会结束后,那人笑着又对她说,说要与她打赌,她觉得稀奇,便答应了下来,问要赌什么。
那人笑弯了那双好看的眼说,打赌说她会不会喜欢她,她脑袋一热便答应了下来,还可她这人赌注是什么,这人思索了好半了,说了个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