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待在了他的视野之内。
苍白的手,拉开浅灰色的窗帘,没有刺眼的光线,灰霭霭的城市,水雾里,朦胧。
囚笼中的鸟,自愿或非自愿,再飞不出冬日鸣蝉,引绳索系上自己的脖颈,等待.叭嗒.门被打开的声音。
转头,忽然对上一双蓝色的眼,澄澈明亮,夏日里一望无际的大海。
黑沉沉的眼微微睁大,随后耳边便传来了细微的猫叫声。
“送你了,怕你一个人待家里太孤独。”低沉的声音,带着温和的笑意,霍飓正双手抱着这只白色的小猫,站在他面前,递给他。
苍白的指尖,触碰湿润的鼻尖,猫咪眨了眨眼,凝望着他,发出软软的猫叫声。
轻放在被褥上,被人照顾地很好,脚掌没有丝毫的脏污,连白色的毛发也被梳得很整齐,慢慢地凑过来,在他指尖轻轻地蹭,很亲人。
平日里冷清的眼,像是投了颗石子的古井,泛开圈圈涟漪,眼尾挑起一个不那么明显的弧度,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却被人尽收入眼底。
“见你很喜欢,就找人要过来了。”
猫咪被轻闻言忽然皱起眉看向他,眼底的笑意完全收敛起来,平静,阴郁,凝视着人时,深不见底。
那人却只是轻笑,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又继续说:“我要出去几天,这几天好好待在家里,出门记得和我说一声。”
施舍般的恩赐,将自由说成乖巧的奖励,从不过问这是否是原本就应拥有的。
束缚他的一切,把他养成只依赖自己的模样,按照自己的喜好培养玫瑰,直到长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才露出满意的笑,俯身在他耳边说,看吧,是你自愿留在我身旁。
本能的恶劣,喜欢把向台上一尘不染的事物拖下来亵渎,看他沾染上浊污,看他在自己精心设计的陷阱苦苦挣扎,病态偏执的控制欲,阴暗中疯狂滋生的贪婪与恶俗。
黑沉沉的眼平静地望着他,突然问道:“我的存在什么时候对你产生意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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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的怔愣,随后又是一惯温和的笑,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揉乱他的发,说:“别想太多了纭纭,早点休息。”
温柔地吻他的额头,被他偏头躲过后又是轻声一笑,也没说什么,开门离开。
温软的猫咪,亲昵地蹭着他的指尖,浅蓝色的猫咪眼睛,很像以前学校组织去的海边,坐在公交车靠窗的一边,阴郁的眼里,映出阳光下掠动着光的海面,天空与天空,城市与白云,没浪般涌向灰蓝色里,很平静。
段缙纭把白团抱在怀里,猫咪疑惑地抬头看他,轻声地叫。
轻点猫咪的眉心,黑沉沉的眼里闪过笑意,随后又被阴郁给吞噬,和他这个人一样,颓然,万众狂欢的无关,却会在阴雨天里,捡起水沟边的柔软小猫,把伞留在地上。
“段缙纭?好久没见到你了,过得还好吗小区的便利店,依旧热情的池白袅,见到他朝他挥挥手,露出个明朗的笑来。
从雨里走过来,湿透了衣角,把伞合拢,靠在墙角.走近了才发现,这冷清的青年怀里还抱着个浑身雪白的小猫,比起快湿透的人类干爽地几乎可以细数身上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