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你的情绪,丢掉无用的情感,霍家人不需要那种懦弱的东西,霍飓你给我记好了,我霍建没有孬种一样的儿子!!”男人的怒吼吼斥骂。
“阿飓,妈妈对不起你,阿飓,原谅妈妈,原谅妈妈……”女人的低声哭泣。
“你说你要扳倒霍建?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嘲讽的笑,锐利的眼。
嘈杂的声音,混乱,像有锋利的事物在大脑深处,搅拌灵魂,血肉分离,擒住身体所有血管,狠狠往外扯的感觉,站在死亡边缘,有东西,怪物的触手,缠住他,要把他拖下去。
零乱的记忆碎片,家暴的父亲,自杀的母亲,冷眼旁观的仆人,虎视眈眈的亲戚,像是在大厦与大厦细小裂隙,夹缝之间苟延残喘,呼出的空气,都有腐朽鲜血的气息。
从出生起,就被当成可以随意掌控的棋子或木偶,按照他们的想法,扭曲生长,最好长成全然麻木,任听差遣的乖顺模样。
不甘,从灵魂深处燃烧上来的火焰,只想着烧毁周围向他扑过来的狰狞人形,最好连同他自己,也一并烧掉,让一切都彻底焚毁。
但在知道自己的力量还不足以那样做的时候,把焰火藏在温驯的伪装面具之后,让他们以为自己已堕落。
没有人知道,从深渊之下爬上来的困兽,一步步精心做好陷阱,在某一天,将人们全部撕碎。
出色的外表,优异的成绩,伪装堕落却又乖巧的模样,有时候会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很没意思。
走到哪都有人们的追捧,无论做什么,学着像他们一样的行为,荒谬,又任自己放逐。
特别不理解她们口中的情感,声嘶力竭的呼喊,在一次又一次重复问他,是否爱她中,达到顶峰。
像踮起脚来走到河边,拔拨开草丛看到草丛后有密密麻麻的骨头,骨头上长满了藓类植物,有人捡起来吃了一口,惊诧,怖惧,无法理解,他从小便缺失,也从未见过的事物,直觉它本不应该是这样子,但的确发生了。
之后便发现了一个和自己很像的人,同样在边缘游荡的躯壳,不同的是,他不会像自己一样,戴着虚假的面具附和别人。
凭什么?恶劣的因子从骨骼深处攀爬上来,快速吞噬他的理智,在一个盛复的下午,爆发。
想看他迷失的样子,想看他也染上一样的情绪,想看他和自己一样,在深渊里,沉沦。但他却永远清醒,永远平静。
凭什么……
酒吧,迷途的羔羊,披着及在现在褪下伪装的野兽,形形色色的人们,肆意,不用掩藏
不记得是第几次到这里来,所以又发生了什么?混沌的大脑几次运转,拼接不起来的碎片。
“霍飓,我们被那小子摆了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红发的女人,他的姑姑,双目赤红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对他说。
霍渠,所有人不看好的纨绔,家族的傀儡,笑着出现在他们面前,手里,是可以直接掌控这家公司的股份权,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他悄然成长,用同样的玩世不恭迷惑他们,却在背地里,计划着。
“妈,这次是我和小行赢了。”他凑近他们,笑着,却从他笑着的眼里觉察不到多少笑意,荒诞的冰冷,无可奈何却又掩埋痛楚。
在他们即将收网之际,先他们一步,接受过狂风骤雨,等他们来时已平息,可能也利用过他们的计划,大概可以猜测他怎样步步为营,令人诧异的狠厉。
不过,再怎样,他们输了,无论怎样猜测,霍渠是最终赢家。
“呵……”雷厉风行的女人,忽地软下了锐利的视线,唇角扯起抹笑来,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
她走过去拍了拍霍渠的肩,最后什么也没说地走了,只是离开的时候,他看到她的脸上,有种释然的笑。
所有的诡谲策划,所有的艰难苦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有金光破云而出,从云层后面直直地映照下来,她说,她决定退出,去看看世界了。
可他呢?他算什么?他从来没想过放下。
挫败感从灵魂深处燃烧上来,几乎要燃烧他的理智,触及到霍渠的视线,又一瞬间迷茫,一直仇恨的目标,从此迷失,他还剩下什么?他输了。
突然晃过神来,手里拿着喝了一半的酒瓶,身边有不断往他身上贴的男人女人,莫名从心底涌上一种厌恶感之前从未有过的体验,明明从前来看不拒,并不像他们说的,其实只要顺眼他不介意。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脑海里会闪过一双黑沉沉的眼,苍白瘦削的脸,然后便会从骨髓里染上一种恐惧的情绪,来得莫名。
不是那个人就不行了。
霍飓从人群里挤出来不管身后人们如何的咒骂,一直往外跑,往外跑。他要回去,他要到那人身边去,他要回家,家。
阴云,雾霭霭地看不清,小区里也没有灯光一切,惨淡的阴影里,有一个苍白渡削的青年,拉着个黑色的行李箱,正往小区大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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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缙纭!你要去哪?!”不敢置信,愤怒,又隐隐藏着从灵魂深处涌上来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