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一树梨花开 2

顾曦延观察了四周屋里的陈设后,将目光又回落到了沈玉舒的身上,见她低着头,整个人都在发抖,不禁心中有了笑意,这样一个人怎么担得起他和颜风所计划的那些事?这一个月的试探,也不过就是为了更加确定她不适合罢了。

只是,想起今日荣楠告诉他的话,她并未将颜风跟她说的话告诉口无遮拦的小惠,他倒是又起了好奇。

这个女孩儿……他要亲自试一试。

“刚才那股气势到哪儿去了?”顾曦延缓缓的说着。

沈玉舒听不出他话中语气,只得硬着头皮把头又抬起来,看着他,尴尬的笑了一声儿,“公子不是说有话问玉舒吗?玉舒现在在这儿,还请公子问吧,问完了玉舒也好去做别的事情。”

顾曦延见她绕开话题,故意道:“你怕我?”说着绕到外厅桌边坐了下来,给自己到了杯茶慢慢品着,实际茶水已凉,荣楠还未来得及换新,倒是让他尝出了另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

沈玉舒心想,还用说吗,整个丞相府里哪人不知哪那人不晓,就听帮忙在药房打杂的小惠说的就够她在曾经沈玉舒的噩梦基础上再加一笔了。

“没,没有!”沈玉舒一边说一边试图抚平自己紧张惊恐的情绪。

“是么,哼,丞相是不是告诉你们师徒,治不好就不治了就这么躺着他也能养着我?”他冷冷盯着前方桌子上的一个琉璃盏说道。

沈玉舒听着他说的话,心里真是怕,她猜得没错,他装了这么久的瘫顾德居然都没有察觉,他连自己的父亲兄弟都瞒的这样紧,为何今天突然在她面前露真,他不会是想问完什么就杀自己灭口?

她正这样想着,顾曦延突然又说道:“说说,你都在府里都听到些什么,在这里躺了许久,外面的事情还是真不如以前知道的多了,荣楠尽捡好听的说,却不敢跟我说实话。”

看着他这般摸样,沈玉舒突然觉得外面对他的所有传闻似乎都是假的,这样一个看起来深沉瘦弱的人,怎么会是外界所传的在战场上六亲不认,练功走火入魔的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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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咽了口口水,嘴角咧出一个自认为是笑容的僵硬表情,“其实也没什么,大家都是以讹传讹,不作数的。二公子也不必知道那些传闻,听多了伤身,您刚大病初愈……”

“大病初愈?难道你师父竟是没有告诉你半点实情。”顾曦延看着沈玉舒惊讶的表情,微微的笑着,像是再说别人家的闲事。

沈玉舒看着这样一个表情脑海中突然闪过刚来府中的一个情景,那是二月初的一天,她终是忍不住大着胆子,趁着荣楠不在顾曦延身边时,试探着在他睡着的时候探了他的脉。脉象平稳不像是有大病的人,充其量只是有些虚弱且真气不足有逆转之象,至于中毒之症早已被克制的很好,至少在她浅薄的医术认知里,只要他好好修养,按照颜风的药膳食疗,这样的毒量在两年就会被身体代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