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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哲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瞪了那光头一眼,光头便乖乖的将腰刀收了回去。
鹰哲转而盯着沈玉舒道:“凭什么要让本王听你的?”
“就凭我救的人是你女儿的亲生母亲!”沈玉舒不温不火的说了一句,观察着鹰哲脸上的表情。
鹰哲思忖许久道:“我答应你,不过你要保证治好她!”
沈玉舒道:“大王放心,只要听我方才提的那些方法,她不出两个月身病心病即可痊愈,若是事有差池,那我也不敢保证她会如何。”
鹰哲笑道:“你这女子真会说话。赫哲,就按照她说的做,要是治不好大妃,你们一个个提头来见!”
方才的光头见此情形有些不情愿的领了命。
沈玉舒看了看一旁若有所思的望着帐篷的鹰哲不再说话,转身进了帐篷。
鹰哲手下人办事很快,在沈玉舒给乌林娜简单擦洗了一下之后便将她们带到了一处民宅,是一个简易的四合院。听这里的看守说,这座院子本来是永州一个员外家在郊外的别院。刚建好没多久西柔人就攻打了过来,所以一次都没有用过。沈玉舒看了看这座宅子,倒是有些像当年青月山中顾曦延住的那座。
鹰哲不知从哪里找来两名中年妇人伺候乌林娜,两名妇女眼中都透着惶恐的神色看着带着她们进门的守卫。
沈玉舒将乌林娜安顿好,见她手上脚上还铐着铁链,便出门寻侍卫道:“这就是你们可汗对待大妃的礼节吗,给你们的大妃身上带着手铐脚铐,大妃的病怎么会好!”
两个侍卫听罢,支支吾吾的不知怎么解释。门口尾随她们而来的赫哲道:“带这些东西就是怕她跑了,我看给你也带上最好,顽固不化的蛮子!”
沈玉舒看见赫哲眼中的一丝戏谑,“这可是你们汗王的意思?若是,那么请麻烦转告你们汗王。你们大妃这病恕在下无能为力,还请另请高明!”
赫哲一时语噎,只好讪讪的吩咐侍卫进屋除去了乌林娜手脚上的铁铐。沈玉舒见乌林娜手腕上淤青的痕迹心中难过不已。忙吩咐一旁听命的老妈妈烧些水来为乌林娜好好洗洗。她不禁心头发涩,好好一个回真公主,如今早已被折磨的不人不鬼。
因为长期没有通过风呼吸过新鲜空气的缘故,乌林娜整个都萎靡不振,沈玉舒给她洗漱完哄她睡下时,她突然睁大眼睛抓住沈玉舒道:“舒儿,你可见过阿林?”
沈玉舒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只在初进营帐的时候见鹰哲抱着她,之后便再没见过了。听说鹰哲一直将阿林放在自己的营帐中养着,阿林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不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样的。你先放心的睡下,等病好了,我们才有力气面对外面的事情。”
乌林娜似是放下心来,安心躺下双眼无神的望着床顶,眼角滑落的泪滴打湿了枕头,“舒儿,那年我因为一些琐事与鄂里克吵了架,心中有怨气便带着阿丽娜去回真东北边境的阿兰寺祈福。我还记得那一夜风那么大,眼看着雨就要下下来。我怕阿丽娜着凉起身去关窗子,没想却在窗子外瞧见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我怕惊倒阿丽娜,便悄悄跑出去一探究竟,没想就这样遇见了他。鹰哲那时被自己的堂兄追杀,虽然已经贵为王上却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我见他可怜便背着鄂里克和阿丽娜悄悄收留了他。他对我很好,说会一辈子爱我守着我,我想尽办法治好他身上的伤。那时他总说要带我回西柔去,我却只当他这是在安慰我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他告诉我时机已经成熟他要回西柔去了,我才担心起来。当时我并不知自己已经怀了阿林,若是知道也许现在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他要带我走,我却想让他留在回真,没想第二日清晨他便一个人不声不响连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我想他那时应该是对我断了情,所以自己从那以后心也死了。可没想如今他会用这样的方式捆绑着我们母女在他身边。舒儿,你知道吗,他说阿林是西柔的天女会给西柔带来祥瑞,若不是为了这个由头他早就不会不要我们了。”
沈玉舒听着替乌林娜盖好被子道:“原来你与他是这样相识。”
乌林娜无声的流着泪道:“舒儿,你说我该怎么办,鄂里克是我的亲弟弟,他这样为我受制于鹰哲,我真是想了结自己不要让他这样为难。”
沈玉舒忙安慰道:“乌林娜,你别这样想,活着才有希望,你知道吗,曾经我也自杀过,若不是文灵轩救了我,根本不会有现在的我。”
乌林娜握住沈玉舒的手道:“你这样坚强没想到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沈玉舒笑了笑道:“这可是一段很长的故事,你先好好养病,等你身体好一些精神头好的时候,我再慢慢讲给你听如何?”
乌林娜疲惫的眨了眨眼睛道:“也是。”
沈玉舒安排好乌林娜睡着,便开始着手药物的事情,乌林娜气虚体寒,当年生子的亏虚还没有补回来,用药不能太猛。且施以金针作为辅助,效果可能会更好。想及此处,沈玉舒便问老妈妈要来纸笔开始写药方。
当老妈妈退出房间,四周安静下来后,沈玉舒自嘲的问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明明知道自己是鹰哲要挟文灵轩的筹码,如今不想着逃跑或者以死明志,却还留在这里给乌琳娜治病。这座宅院后面就是绵延不绝的山脉直绕向青月山后山崖壁,逃进里面躲几天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也可解了文灵轩的难题。
可沈玉舒叹了口气回身望了望沉睡的乌林娜却又心有不忍,乌林娜一辈子孤苦,若有能力还是治好她的身体再走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