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这里来的事,月娇都跟我说了,”忆蓁说道,“我知道,姐姐为了家国之仇,在谋划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只是姐姐,这里可是大黎的京城,你甚至还身在皇宫之中,这是何等危险的地方,黎人残酷不仁,我都是见识过的,这皇宫里的人,更是黎人之中的人精,他们有什么样的手段,会有多可怕的行径,也难以想见,姐姐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蓁儿,你不必担心我,这宫中倒是没有……”卢忆荪说道。
“我如何能不担心呢。”忆蓁打断了她,“若是父母还在,他们也不会希望你如此,不如我们便回雪川城去,或是去婆绵,远离了这里,去过安生日子。”
“蓁儿,你放心,一切有我呢,你是知道我的性子,我若想做一件事,绝不肯轻易中途废止,这些年来这性子非但未改,但是更坚定了许多,若是你信得过我,便安心在这里将病养好,其余的,便交给我来做,当初带兵闯入雪川城的崔友植如今已经被赐了毒酒,不久便回身死……”
“他……他死了?”忆蓁一听,神情有些紧张,脸上没有一丝的喜悦,倒像是十分担忧。
“是,”卢忆荪看着忆蓁脸上有些古怪的神情,“不光是他,连他的弟弟、儿子、妹妹还有崔氏一家上上下下上百人,凡是曾经与崔友植沆瀣一气、作践旁人的,不日便会死的死、发配的发配、贬黜的贬黜,没有一个能逃得过,崔友植也死得其所,一我这些日子以来的苦心谋划,也算是没有白费,父母、哥哥、勉弟的仇,也算是报了一截了。”
忆蓁脸上似笑非笑,过了好一会儿,脸上的忧虑才消失了,露出喜悦之色,“倒是多亏了姐姐,也让我心中的恨、这些年来受的委屈纾解了不少。”
“蓁儿,你且在这里放心养病,等你的身子好全了,咱们不日便会回去的。”卢忆荪说道。
忆蓁笑着点点头,卢忆荪看着那笑容,仿佛是曾经灿烂明媚的妹妹又回来了,姐妹二人正说着话,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
“哪里来的婴儿啼哭声?这几日倒是常常听到。”忆蓁说道。
“这不是……”卢忆荪指着窗外刚要说,便看到窗前的月娇冲着她直摆手,卢忆荪才明白,月娇和大夫他们一直没有将孩子的事告诉忆蓁,于是说道,“是这府中的二少爷刚添了弄璋之喜,想必这啼哭的孩子,便会他房里的。”
“如此,姐姐可要去贺一贺才好,自从来了这里,这里的夫人对我百般照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谢她才好。”
“蓁儿,这些有我呢,你只安心养好身子便是。”卢忆荪说道。
正当姐妹两人说话之时,卢忆荪回头一看,看到远处窗外的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正笑意盈盈地望着她,卢忆荪的心底里也萌生出一股如春天般的暖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