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容说得有理,”元淮说着,对一旁的汤哲庸吩咐道,“去将七皇子从前穿过的衣裳都拿来。”
“是,”汤哲庸领命,便往七皇子如今在坤仪宫的住处、倾云宫等处,不一会儿,就将从前邓湄湘做给七皇子常信的衣衫都尽数找来。
唐简卉还吩咐文笏,去司衣房将何司衣寻来,在一旁佐证。
唐简卉将从邓选侍的住处搜来的木偶,与从前邓选侍给七皇子做的衣裳在元淮面前一相比对,
“陛下您瞧,这布偶和这些织物的针法可是一样的?”
“朕虽然不懂这些织绣之法,只是这布偶的针法,明显比邓选侍从前给常信绣的织物粗一些。”元淮说着,问一旁的何司衣,“你是司衣房之首,最懂绣法的,你也看看,这些织物的绣法可是相同的?”
何司衣看了看那布偶,又看了看七皇子从前穿的织物,的确看出了其中的破绽,何司衣被传到含章殿之前,高贤妃就派人前去嘱托过她,她也是高贤妃提拔上来的人,自然记得。
只听何司衣说道,“回禀陛下、回禀皇后娘娘,奴婢自延昌六年入宫,在司衣房当差,至今已经是第十九个年头了,虽然如今老眼昏花,可是看这针法,是从前不会看错的。”
“何司衣直说便是。”元淮吩咐道。
“是,”何司衣说道,“回禀陛下、皇后娘娘,这布偶的绣法乃是秦绣的穿罗绣法,讲究匀称、整齐,而这些七皇子穿过的织物,用的是滚针绣法,讲究的是灵动、细腻,此二者一南一北,自然是大相径庭的。”
“那依何司衣所言,”唐简卉问道。“给七皇子绣出这些织物的人,可否能做出这样秦绣针法的布偶呢?”
“回禀娘娘,依奴婢看,断然不会。”何司衣说道。
“那有无可能,有人明明最擅长苏绣,可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学了这秦绣的针法来缝制布偶呢?”裴皇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