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皇后娘娘,”何司衣说道,“奴婢平心而论,这布偶的秦绣针法,若是没有个几十年的女红功底,是断断绣出不来的,即便是有人想故布疑阵,可这针法的功底如此,是骗不了人的,娘娘若是不信,可以传唤司衣房绣法精湛之人前来比对。”
“罢了,”元淮说道,“又何必再大张旗鼓,找来司衣房众人,依朕看,这布偶也不会是邓选侍绣的,且不说针法天差地别,即便真是她做的,她又怎会蠢到放在自己的房中的显眼之处,等着旁人来搜呢?定是有人嫁祸。”
“贱妾多谢陛下英明决断,还贱妾清白。”邓湄湘被人搀扶着垂泪说道。
“皇后,邓选侍如今住在永巷,即便是她果真在房中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元淮问道。
“是给邓选侍打扫的宫婢,在清扫邓选侍住处之时偶然看见的,那宫婢胆子小,一看这布偶便吓坏了,便来坤仪宫告知臣妾,臣妾一听,竟有人在永巷之中做如此大逆不道、危害陛下之事,一怒之下,便赶到了永巷,看证据确凿,便下旨严惩邓选侍主仆二人,谁知道险些冤屈了她。”裴皇后说道。
“陛下,皇后娘娘也是关心则乱,一心记挂着圣躬安危,才一时冲动误打了邓选侍,还请陛下莫要怪罪皇后娘娘。”唐简卉也假意求情道。
“罢了,既然邓选侍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皇后主理后宫,难免会遇上这样的事,朕也不忍心怪罪,”元淮说道。
“只是,陛下,”唐简卉说道。“今日之事,是有人存心陷害邓选侍主仆,您想啊,这布偶的布料、字迹都与邓选侍房中搜检出的一模一样,这后宫里,是何人安了这样黑的心思,想借皇后娘娘的手,定要置邓选侍主仆二人才可,也害的皇后娘娘动了好大的气,将堂堂的中宫国母都被她算计了进去,若是此人一日不揪出来,连臣妾也难以安心啊。”
元淮一听,今天皇后打了邓选侍倒是不打紧,只是,若是因为此事,让他心尖上的唐简卉都无法安心养胎,那怎么行?
于是吩咐道,“哲庸啊,这事儿朕就交给你去处置,一定要将那幕后嫁祸之人揪出来、让昭容安心才可。”
“是,”汤哲庸应着,可心中想,这陛下如今也是色令智昏了,此事究竟是谁做的、由谁主使、打死了邓选侍,这种受益者会是谁,这还不是一目了然吗?还要我去四处详查做什么?简直是多此一举。
唐简卉花容失色地委屈说道,“臣妾一想到邓选侍被那些奴才陷害,又被大杖责打的样子,就心慌不已,若是陛下容此人在宫中,岂非连臣妾有一日也要遭其毒手吗?”
“爱妃休要作此想头,有朕在,绝不会让爱妃受委屈。”说着,元淮不顾众人都在,就将唐简卉拉在自己的榻上贴身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