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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奇了,”裴皇后说道,“既然这些宫人不是从瘟疫严重的州郡选上来的,入京之前,还让医女给他们把过脉象,沿途也不曾经过疫区,为何入京之后、到了宫中,反而是他们最先发病呢?难不成这瘟疫不是一早染上的?而是入京之后才染上的?”
元淮听着这话,心中也生了疑惑,于是顺着裴皇后的话问道,“这些宫人入宫之前,可曾在京何处停留啊?”
“陛下明鉴,”掖庭令说道,“因城南百姓偶有身染疫症的,微臣担心将城南的瘟疫传入宫中,还特意从西门进城,途经群贤坊与西市入宫,不曾想,在群贤坊遇到了刚入宫的西域商队,那商队浩浩汤汤上百人,蜂拥在群贤坊前,堵得路上水泄不通,于是宫人们入宫前也在群贤坊耽搁了一会儿。”
“群贤坊?”元淮问道,“宫人们入宫前,就只在群贤坊停留过?”
“是,微臣以项上人头担保。”掖庭令发誓说道。
“陛下,这群贤坊与西市向来是胡商群集之地,只是往日里京城之中也有胡商往来,也不见这群贤坊有何不妥啊?”裴皇后假意说道。
元淮听了,于是让御史台的人去调查此事,到了第二日,御史大夫柳应舜才入宫向元淮回禀道,“回禀陛下,此次京城中的瘟疫,虽然是自城南而起,不过城南的染病之人过于分散,且京兆府及时应对,并不足为虑,近日京城之中染疫之人最集中之地,的确是在城西的群贤坊与西市一代,与宫中的瘟疫几乎是同步而起。”
“难道这京城的瘟疫,果真是群贤坊的胡商们带进来的?”元淮问道。
“回禀陛下,”柳应舜说道,“据微臣查证,近来由于我大黎多地频发瘟疫、水患、蝗灾,胡商通行各地受阻,因此群贤坊的胡商多有离京返乡者,近日,只有一支从商队入京来,且那商队与掖庭宫新选宫人的队伍是同日入京的。”
“哦?是哪一支商队啊?竟然在此时入得京来?”
“是……”柳应舜看了看元淮的眼睛,低下头回禀道,“是涅川郡马家中的商队。”
“什么?涅川郡马?”元淮惊异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