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了这些银子,她再没有什么不从的,”唐近甫说道。
“若是她拿了银子,还不安分,将宫里的事也敢外头说,这银子就是给她置办棺材的钱,让她自己掂量着。”唐简卉看着窗前的兰花,用指甲将那兰花的嫰箭折了下来。
“是,奴才会好好劝她的,她定能体谅贵妃娘娘的一番苦心。”
“裴守义如何了?”
“回禀娘娘,陛下念在裴守义将功折罪的份上,免了他的死罪,原本要将其杖刑一百,发配东海……”
“这怎么行?这与杀了他又有何分别?”
“是啊,因此左谏议大夫皇甫容诫在陛下面前替他求情,陛下这才免了他的杖刑与流刑,改判黥刑,没为官奴,已经打发他到万年县北边修筑城防工事去了。”唐近甫说道。
“这倒也罢了,若无他,咱们也不能这么彻底地扳倒裴家。”唐简卉说道,“好歹咱们也算是给裴家人留了一个活口,不过当了黥面奴,一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哪里只有一个活口?”唐近甫说道,“娘娘您忘了?裴家还有一个裴隐时尚存于世呢。”
“裴隐时?”唐简卉问道。
“就是裴氏的幼弟,曾经收留了雪茹的那位,如今被拉到街市上发卖,已经被庆国公的三公子买去了。”
“庆国公府?”唐简卉说道,“难道庆国公一家,也与裴氏有所勾连不成?”
“娘娘可还记得,那佩环所说的裴氏设计、暗害陈王一事?当日,霖川公主也在场、当了裴氏的人证呢。”
“是啊,我想起来了,”唐简卉说道,“这霖川公主,不就是庆国公的儿媳吗?也罢了,这些事,只等陛下从皇陵回来再做处置吧,如今裴氏刚倒,即便是这些人心怀异心,也翻腾不起什么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