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堂中一袭青衫立着着男子,吴三爷心中莫名有些发慌。可一想到沈洲渚和自家侄女结亲的好处,却又喜不自胜起来。

“见过三舅舅。”沈洲渚见吴三爷过来,起身行礼。

吴三爷笑着摆了摆手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自琼林苑后你得了官职便搬出去住了,许久不来我这儿倒还生疏了,咱们一家人,又同在京师,可要走动起来才好。”

“舅舅说的对,是该走动起来的。不然我何时多了个未婚妻还不知道呢。”沈洲渚轻声一哼,不等吴三爷说话便转身坐在椅子上。

听沈洲渚这般直言不讳,吴三爷忙挥退了身旁的丫鬟小厮,厉声道:“什么叫不知道多了个未婚妻?你母亲早就和你大舅母说好了,只等你有了功名,便让娇月同你成亲,你这样说,怕不是有了高枝想要始乱终弃不成?”

沈洲渚剑眉微皱,冷哼一声道:“太太同大舅母商量的事,我从来没有同意过,进京赶考前我也同太太说了,让吴二小姐自行婚嫁,不要等我。怎么到三爷这儿就成了想始乱终弃呢?”

吴三爷自知理亏,当初不过是沈洲渚嫡母和吴大太太说定的,也只是互换了个信物,沈家老太太和沈老爷对这门亲事并不满意,后来沈洲渚进京,吴家也渐渐息了这个心思。

二月时沈洲渚高中探花,沈老太太和沈老爷也是死死瞒着这件事,若不是吴大爷在外头听见别人说今年探花郎如何俊朗如何优秀,怕也是被蒙在鼓里。吴大爷的心思一动,便让女儿娇月带着行李和镯子进京,想强逼着沈洲渚认下这门亲事。

想到此,吴三爷只得提了提嗓门,大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沈洲渚,你不能因为你做了探花郎就能不敬不孝了啊。”

“我父亲和祖母从未同意让我和吴家结亲,何来父母之命;若说媒妁之言,我沈家与吴家从未换过庚帖,也不曾上报官府,何来媒妁?”沈洲渚将茶盅重重的放在桌上,神色冷冽的回道。

“你你你。”吴三爷被气的跌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沈洲渚瞥了一眼瘫坐在椅子上的吴三爷,厌恶的挪开了目光。吴家世代为商,却因族中没有为官做宰的人,时常被官府盘剥银两,后来同落魄士族沈家结亲,却也没得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