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南微微一笑,抬手整理了一下斗篷,语气中带着几分玩笑:“殿下这话可让我惭愧了。前夜不过是虚惊一场,哪里算得上什么惊险?倒是殿下,保护我之余,还要操心军营事务,辛苦得很。”
萧宝义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即又比划了几下手语。
清澄翻译道:“殿下说,娘娘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今日军营事务繁忙,但殿下特意安排了灶房的检查,娘娘请随我来。”
谢斯南点了点头,目光中透出一丝坚定:“既然殿下安排好了,那就不耽误时间了,走吧。”
萧宝义微微颔首,随即转身领路。他的斗篷随着步伐微微摆动,显得沉稳而干练。谢斯南策马跟在他身后,幼宁和清澄紧随其后,军营内部的布局井然有序,营帐整齐地排列在主道两侧,每一顶营帐的大小和材质都略有不同,显然是根据军中职位高低来分配的。主道中央铺着一条用碎石铺成的道路,虽然简陋,但十分平整。道路两旁的空地上堆放着整齐的武器架,架子上插满了长枪、弓箭和盾牌,每一件武器都擦拭得干干净净,闪着寒光。
不远处的练兵场上,一队士兵正在进行列队训练。他们身穿统一的布甲,手持长枪,随着将领的口令整齐地迈步,动作干净利落,显得训练有素。将领骑在马上,手持长鞭,不时发出高声的指令,声音在空旷的营地中回荡。
幼宁显得有些紧张,她的目光不时扫向那些正在训练的士兵,忍不住小声说道:“娘娘,这些士兵看着好凶啊,婢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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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斯南听了,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幼宁,你这是被冷宫的日子养娇了吧?这些不过是普通的士兵,真要见到战场上的厮杀,你怕是要吓得躲到我身后了。”
幼宁撅了撅嘴,小声嘟囔道:“婢才不会呢,婢会保护娘娘的。”
谢斯南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暖意,转头看了幼宁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宠溺:“好啊,那我就等着你保护我了。”
不多时,几人来到了军营的西侧。这里是一片开阔的空地,几口巨大的陶锅架在简陋的灶台上,柴火在锅底烧得正旺,火光映红了灶房内的墙壁。灶台旁堆放着整齐的柴火,伙夫们正忙碌地往锅里添水、搅拌米饭,还有人在一旁切菜,动作熟练但机械。
谢斯南一走进灶房,目光便被那些炊具吸引住了。陶锅的表面布满了细小的裂纹,显然已经使用了很长时间;灶台旁的鐎斗则更像是一种多功能的工具,既能煮饭,又能用来敲击发声。至于铁锅,则只有一口,锅底早已被烧得漆黑,显然因为杂质过多,无法直接烹饪。
幼宁站在谢斯南身旁,小声说道:“娘娘,这些炊具也太破旧了吧?比咱们冷宫里的都不如。”
谢斯南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那口铁锅上,心中暗暗感叹:“原以为冷宫里的铁锅已经够差了,没想到这里的更糟糕。难怪伙夫只能用陶锅煮饭,想做炒菜根本不可能。”
她走到一名正在搅拌米饭的伙夫身旁,低声问道:“为何不用铁锅炒菜?是不会做,还是另有原因?”
那伙夫愣了一下,随即恭敬地回答:“回娘娘的话,不是不会做,而是这铁锅杂质太多,炒出来的菜有股怪味。我们试过好几次,都不成。”
另一名伙夫补充道:“听说北方人有个办法,要烧水、擦洗、涂猪油、反复烧洗,但太麻烦了。军营这么多人,用不起这么好的锅子。”
谢斯南闻言,心中顿时了然:“原来这个时代铁锅还不普及。”她不禁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