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好,!崔阿奶,您来这边这么久,除了郭姎儿的娘偶尔来,都没人过来过问您嘞。”韩安儿伸出手摇了摇崔婆子的胳膊,小嘴镶了刀一样直戳人心窝子。
“是啊,孩子长大了怎么就变了呢?”两行浊泪从轻盖的帕子下涌出,崔婆子哽咽。
楚禾给了韩安儿一颗爆栗子,装模作样的小屁孩。
夜晚就这么在一场闹剧中飞速度过,刘天德没有给众人歇息时间,天蒙蒙亮时就敲着快要碎成铁片的破锅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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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该上路了,村长催呢。”
往常最先醒来转悠的陶老汉这个点儿了还没有起床。夭儿喊了好几次,大伙儿都打包好行李了,不能再耽搁了。
陶柏宣心中焦急,不得不忍着遍体疼痛亲自过来喊人。
“爹?爹!”还是没有回应,陶柏宣疑惑地掀开被子,下一刻就与面色铁青,眼珠暴起的陶老汉正正相视。
“爹!您这是怎么了?”陶柏宣惊叫出声,柳映云和陶二水闻声赶来,看到自己爹这副模样也是吓了一跳。
几人七手八脚地将人扶起,顺气的顺气,喂水的喂水,可陶老汉已然进气少出气多了。
“这两人还赖着不起,怕不是想装病蹭咱家的骡车吧?”前头慌作一团,李明安却是啃着饼子嫌恶地指着破烂板车。
这都什么时候了,明安还不嫌事大!
陶二水忙的不可开交,抬头准备训斥儿子。眼神瞥向俯面栽倒在板车上的二人,这才发现陶四恩和杨氏也没起身。
“大哥……四恩他们……”陶二水颤着声音,眼睛紧紧盯着没有半点起伏的两人,抖着手拉住陶柏宣。
陶柏宣将满是涎水的布帕丢到地上,头也不回地烦躁回道,“四恩又怎么了?还不叫过来帮忙!”
陶二水没有回答,鼓起勇气一步步走近板车。
“啊!”咬着嘴唇,屏住呼吸,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探到弟弟鼻下,随后尖叫声响起。
“这是怎么了?外面怎么这么乱?”崔婆子被吵醒,揉着发慌的心口疑惑问帐子外面的陶三之。
没有听到儿子的声音,崔婆子更是纳闷,忙穿上鞋子出去打探。
楚禾翻了个身,将被子扯过头顶,睡得无比香甜。
哭闹声越来越大,吴婆子也躺不住。习惯性地摸摸孙子额头,这才下地出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