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儿,你这回亲自下南都,总不会只是为了与我叙叙旧吧?”裴嗣抬眼问道。
“邵儿?你不是说你惯常会唤她邵妹妹的吗,这又是何时改口的?”没等南邵应话,便听闻门外传来话语道。
裴嗣心中一惊,完全是做贼心虚啊!此时,他不禁恨恨地在心中咒骂自己,怎么越儿来了也不知道?
裴嗣的武功不弱,甚至不在楚越之下,但对于内息的调节,却远远不如擅长轻功的她。
既然她控制了自己的气息,那裴嗣自然是无法轻易察觉的。
于是,就这样说漏了嘴!
果然,人真的不能撒谎,因为撒了一个谎,你就注定了要用很多个谎言来圆它。
见楚越在门外微微探头,裴嗣赶紧朝南邵看去,求生欲可不是一般的强啊。
难得看见他吃瘪的模样,南邵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看戏的机会?
于是假装没有看到他在那里冲着自己抽筋似的眨眼睛,落井下石道:“邵妹妹?你什么时候这样唤我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好了,穿帮了,这死丫头居然出卖我,白疼了她这么多年,终究是错付了,裴嗣心里苦啊!
楚越双手负后走进房间,坐在了南邵对面,阴阳怪气道:“我算是明白了,敢情王爷是觉得我今天喝酒不够饱,想要灌我几坛醋?”
听罢,南邵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就连裴嗣投来的狠厉目光都不理会了,反正今天有人会帮她。
玩笑归玩笑,还是得回归正题,于是楚越接着裴嗣的话说道:“想必,郡主来穗城的目的绝不是西越国军南下吧,柴家正需要时间休养生息,断然不会这般愚蠢,那敢问郡主究竟所为何事?”
本来,这话并不该由她开口询问的,有关国事,这便属于僭越之举,岂能儿戏?
可偏偏两人都习以为常,并无二话,毕竟迟早都是一家人,何须计较?
“嗣哥哥还记不记得,剑阁北安候胡寂?最近胡家似乎蠢蠢欲动,虽然我们一直严密监视北安候府,但就怕百密一疏让他们钻着缝隙与柴家取得联系,最终来个里应外合,从内部攻破北境,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