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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刀把子阴沉着脸,挥挥手,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
然后,他问儿子:“凤儿,给你多少人马,你有把握战胜那些汉人屠夫?”
大家都知道,他所谓的“屠夫”,指的是谁。
刀白凤双唇紧闭,鼻孔里发出“呲呲”的喘气声。
他没有选择立即回答老爹的问题。
其实,这在别人眼里,也就意味着一个结果——不知道。
刀见笑等了一会儿,见儿子迟迟没有 作答,便笑了一下,拍拍儿子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来,冷静下来,然后,他开口道:“儿子,你没有回答,其实最得我的心意。”
看着所有人诧异的眼神,他继续说道:“很显然,人家都已经做好的完全准备,这在汉人那里,叫做‘不打无准备之仗’。对了,人家把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了,等着你去发怒,等着你的刀出鞘!”
“但府君那里,也并非没有给我们另外一条路走——茶业!”
说道这里,刀见笑狠狠挥动了一下手臂,以示强调:“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自古,便是上位者的选择。很不妙,今天,人家汉家就是上位者,我们只能选择合作。”
“你们的愤怒,我很理解。这一切,都是人家在做戏。但那又如何?”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几个人:“那又如何!人家就是在做戏。我们都知道人家在做戏。人家也知道我们都知道人家在做戏!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谁也不点破!”
“这个时候,才是最考验人的时候!稍有不慎,考验不合格的,便是死!而且,会死得很难看!”
“儿子,你很生气,很愤怒,在老爹的眼中,都很正常。我最欣慰的,是你很生气,很愤怒,却没有选择鱼死网破!”
“其实,你们都很明白,即便你们想选择鱼死网破,最大的可能,是鱼死了,网却根本就没有破!”
刀见笑年纪大了,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也忍不住要歇息下,喘几口气。
刀白凤气呼呼地来一句:“那么,咱们就只能与他们合作了?”
刀见笑笑问道:“能合作,为什么一定要见血?再说了,青衣蛮都已经成了人家的座上宾了,我的儿子,你还想怎地!”
郡守府。
因为兴古郡一帮贵族子弟的到来,昆明郡守府难得地热闹起来。
对于这群娃娃的到来,沈腾自然是无奈却又开心,毕竟人家都是冲着他来的,这些家伙们都自认他的“门下走狗”,他倒也觉得是一件趣事。
这些小家伙们的背后,可都是当地豪族大姓呢。
因此,这些娃娃们对他的追随,其实更是这些豪族大姓对他认可并接受的态度体现。
对于这第一点,沈腾自然也乐见其成。
他并不是一个如何清高的人。
前世所有的经历带给他的,有家国情怀,有经世济民,也有劳动致富,和高品质的生活。
能够在南中获得一些好的资源,为什么不呢?
在这个时代,看似他可以做很多事情,但真正要做这些,却又完全离不开豪族大姓们的支持。
这并不是一个可以完全空穴来风空手套白狼的时代,所谓的“点石成金”,他需要有石头,也需要有人给他机会,让他去“点”那些“石头”吧。
他还没有想要回到战场上去一展身手的想法。
至少,目前没有。
在历史上,诸葛亮去世后,蜀汉的“先军政治”的国策,会逐渐被蒋琬费祎扭转,经济发展才是王道。
沈腾并没有对诸葛亮一丝一毫的不敬,诸葛亮的精神彪炳千古。但在他的认知里,若诸葛亮的北伐思想多坚持几年,也许,蜀汉早就政治破产了。
这并非危言耸听。
历史上的蜀汉帝国,能够获得的政治资源战争资源实在有限,而此时的曹魏那边,由于“九品中正制”的施行,彻底将豪阀贵族们的额权益夯实,由此,曹魏政权对于天下豪阀贵族们的吸引力达到新的高峰。
此消彼长之下,蜀汉内部豪阀贵族们的向心力,更加濒临崩溃。
而司马家族的冉冉升起,演戏与盗窃,将成为曹魏政治高层的双簧曲目。
孙吴那边,江北集团彻底融入江东集团后,孙权的皇权与豪阀大族们的世权之间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以至于岭南士家消亡带来的政治红利,都显得很有些微不足道了。
岭南,本该是孙吴最好的一块政治拼图,现在却变成了政治失意者的流亡地。
而对于岭南的那些豪族们来说,可不仅仅是失望,而是实实在在的政治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