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三年(225年)三月,丞相诸葛亮出兵南中,亲率左路军从成都进发,自安上县由水路攻向越巂郡;门下督马忠从右路进攻牂柯郡乱夷。别遣李德昂中路进军,从平夷出发沿大道进攻益州郡。”
“恢奉旨平叛,孤军深入,南中各地叛军集合,将李德昂军队围困于滇池。此时,叛军的人数是汉军的好几倍,而且李德昂这里又与其他两路军失去联系,尤其没有诸葛丞相这一路军的消息,等于失去领导,形势之严峻,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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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老大人说的是,兴亭侯爷带的兵,多数为南中兵,这个,伯仁也是知道的。”
“伯仁说的对!”老爷子欣慰地看着周伯仁,道,“李德昂不易啊——”
“面对这种糟糕局面,李德昂便利用了自己是南中人的身份,欺骗那些叛军,说朝廷大军粮草已尽,已经撤军回成都去了。大家都是南中人,咱们既然已经被那诸葛亮抛弃了,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干嘛不和诸位共同谋划大事?南中,是咱们南中人的南中!”
“兴亭侯爷好计谋!”周伯仁诚心诚意地竖起大拇指。
“那时候,李德昂可还不是侯爷呢。”姚伷笑道,“这叛军就相信了李德昂的话,双方互派使者,你来我往地,却不料李德昂在叛军上下一片松懈之时,趁夜挥兵直入,杀得叛军哭爹喊娘一败涂地,一举将益州郡荡平!”
讲到这里,老爷子显然兴奋难抑,但讲话太多,口干了,遂白了一眼周伯仁,那周伯仁哪里不知道老爷子的心思,当即倒了一碗水端上来,抱歉地说道:“老大人您讲的实在精彩,咱这不是听得入迷了嘛,嘿嘿……”
老爷子端起碗痛饮一口,放下碗,顺手捋了捋胡须上的水珠,看得周伯仁又是一阵眼晕——您老扣了好久的脚丫子,可到现在还没有洗手呢。
老爷子哪里管得了这个,当年故事,如昨日重现,历历在目,现在,你周伯仁即便是不想听,也不行了——
“李德昂中路军大获全胜,西路东路也都取得完胜,三路大军围永昌,这才有了后来的七擒七纵,南中大捷!”
“嗯,好像就是在此之后,李都督被封兴亭侯的吧。”
“正是!”老爷子东拉西扯了好半天,终于想起了正题,“伯仁,你说,这沈小子和李氏怎么就‘莫逆’了?”
“这个,属下是真不知道。”
老爷子显然有点不满意了,“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咱知道马都督张将军他们与沈公子貌似都很要好。”
老人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道:“这个,还用你说,老夫我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的事情!”
周伯仁也不恼他,知道老爷子的脾气,难得地顶了他一嘴,道:“您老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老爷子“哈哈哈”一阵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胡乱地摸一把,把那“味道”抹得满脸都是,指着周伯仁:“你小子莫不是老夫我肚子里的虫子不成?”
“我倒是想呢,就怕您老肚子痛,一泼……给拉了!”
二人大笑不止。
郡守府内,两个人笑不停,却有人来报,说永昌郡守吕凯老大人前来拜访。
姚伷一愣,“这吕老头怎么在此当口上,巴巴跑我越巂郡来了?”姚伷带着诸多不解,连忙吩咐人去迎接,哪里需要他迎接,门口早就呼啦啦涌进来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抬着一个人,直嚷嚷着“快快快,府君老大人快不行了……”
郡守府内顿时便一阵忙乱,里面一直猫着没有露面的马忠张嶷等人也都闻风而动,跑了出来,看个究竟。
祝融氏带着沈腾去外面溜达了,所以,暂时看不见影子。
担架平放在大堂之上,周围挤满了人,一个个惊慌失措地,不知所以。
马忠他们连忙挤了进去,只见老姚伷跪坐在地上,一个劲儿地问:“老吕,老吕,你说句话啊,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马忠也慌了手脚,南中有两块“石头”,一个名磐石老人,一个名顽石老人,便是眼前这吕凯,和昆明郡守老李伉。
两人都是在南中兵乱时永昌一战打出的赫赫威名。
在马忠这个庲降都督的眼中,几位老人做郡守,本就是缺一不可,现在,这位磐石老人忽然现身几百里之外的越巂郡城,本就透露着不同寻常的意味,而且这老头儿现在还躺在担架上,是被人抬过来的,这永昌郡,该发生了多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