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去拣,可下一个浪又打过来,他连忙回手,但浪花离银毫子还有三拳头远。他又要弯腰去拾,第三重浪接踵而至,他又一躲,这次浪花离银毫子还有三拳远。
他这样躲着浪,盯着银毫子,到第五重浪时,那浪花超过银毫子两拳头。他再也不顾打湿衣服,把银毫子捞上来。
几个浪头在沙滩上留下的水印,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难道每个浪头劲头还不一样?”
他手里攥着银毫子,干脆用脚踩在水印上,一连观察了几十重浪头,从中发现了一个规律,每隔五个力量相等的平浪,就夹着一个力量格外凶猛的大浪。
“要是利用这个大浪的冲劲,抢狼牙礁不就省劲多了吗……”他站在浪花里,兴奋地自言自语着。
“科长,解决了没有?”
尤林一回头,见唐鸿烈走来了,他按捺不住新发现带来的兴奋,说道:“老唐,来来来,有门。”
他把刚才的观察和设想,说了出来。
唐鸿烈把大腿一拍,说:“我看利用这个大浪的冲劲能行,我来试试。”
当下,他们又划船到白天练扑礁的礁石旁练了起来。
唐鸿烈只穿着一条短裤,在水里折腾。
经过几次成功,失败的反复试验,尤林的想法得到了证实。不过,唐鸿烈的胸脯、大腿、胳膊肘上,落下百十道海蛎壳和礁石棱划破的血口子。
尤林感到浑身火辣辣的,但心里却舒坦着呢。
当他们要返回时,忽然从海门岛传来惊天动地的几声巨响,还夹着轻重机枪的声音。
“敌人在搞海岛防御演习。这就是说,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尤林嘴角上带着鄙视的笑容,说道:“下面的戏,该咱们唱啦。”
月黑头的傍晚,半屏山象利剑似的耸入星空。
灿烂的繁星眨着眼,映入波澜起伏的海面,像干万颗璀灿的夜明珠在海里放光,时而被海风吹碎,时而又凝聚起来。
海浪一重又一重,你追我赶地涌向岸边的小侦察船,桅杆顶上的试风旗猎猎有声。
借着大海的粼光可以看到郑成功留下来的“练胆”碑,可以看到站在碑前的一支五人组成的越海侦察小组。
“同志们,练兵干日,用兵一时。经过二十多天的苦练,今天夜里旱老虎就下水啦,去钻金沙港。”
尤林站在队前,看着陈德奎、陈二虎、陈得水和渔民洪顺海,作着出发前的简短的讲话。
“咱们把登陆场一摸清楚,干军万马就要跨海啦。这个行动的重要意义,都强调过了,不再多罗索。大家检查一下随身携带的东西,准备上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