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败了么。”看着那道从空中极速坠落的身影,白老鬼微微摇了摇头,虽然早就预料到他会败,但败得这么干脆却是他没想到的。
在他原本的设想中,剑鸣纵然不敌宋长生,至少也能逼出他八九分的实力,让他动用法宝和神通。
结果,宋长生从头至尾都是一人一剑,每次出剑也只是最基本的点、劈、撩、扫等招式,既没有剑鸣出剑的浩大声势,亦不如他剑法精妙。
剑鸣就这么水灵灵的败了,而且还是败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连护身法宝都被斩破,化作漫天碎片。
反观宋长生,连大气都没有喘一口,只有青衫上有几条极不起眼的剑痕。
这其中的差距已然不是一星半点了。
齐宣眼疾手快,连忙飞身上前托住落败的剑鸣,让他平稳的落在了地上,看了眼剑鸣此刻的状态,饶是他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剑鸣那堪比法宝一般的强度的身躯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剑痕,殷红的鲜血几乎将他整个染成了血人。
其中最为恐怖的剑痕还要属胸口的那一道,从左肩穿过胸口一直蔓延到右腰,深可见骨,但凡他的肉身强度差一点,这一剑将直接将他斩成两半。
足见宋长生确实是起了杀心的。
还好炼体是每一名剑道修士的必修课,剑鸣的体魄堪比法宝,即便如此,他身上的那些剑痕却也迟迟难以愈合,因为那些伤口之中还残存着宋长生的剑意,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在侵蚀着剑鸣的肌肉骨骼甚至是脏腑。
就好像随时有一万把刀子在割他的肉一般,带来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疼痛,更是精神上的折磨,饶是剑鸣意志坚定,一声不吭,但他那扭曲的脸色却足以说明问题。
齐宣连忙运转法力替他祛除伤口上残留的剑意。
他的动作被高空之上的宋长生尽收眼底,但他没有阻止,而是降落到山谷之中,查探宋路潼身上的伤势。
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发现他身上只有一些轻微的伤势,不会影响日后的道途,修养几日便能痊愈,宋长生心中略微松了口气。
宋路潼龇牙咧嘴的道:“多亏族长来得及时,不然我这条老命可就交待在这里了。
奶奶滴,那家伙在我面前嚣张跋扈,极尽张狂,在族长面前却跟个小鸡仔一样不堪一击,嘿,看他被揍成这么个熊样,心里当真是舒坦。”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反而还刻意的加大了音量,落在齐宣耳中只觉得有些刺耳,但重创在身的剑鸣听到后却是勃然大怒,挣扎着就要起身,却导致刚有些愈合的迹象的伤口陡然崩裂,殷红的鲜血再度涌了出来,再度跌坐在地上。
饶是如此,他还是恶狠狠的盯着远处的宋路潼,好似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如果目光能杀人,那宋路潼此刻绝对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对于剑鸣来说,他败在宋长生手上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宋长生毕竟是堂堂正正将其击败,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成王败寇,这是他一直奉行的道理,对于胜者来说,无论怎么侮辱诋毁败者都是应该的。
但宋长生却什么都没说,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这种无视比直接的言语羞辱更让他感到忿怒。
这时候,宋路潼的言语讥讽显得格外的有杀伤力。
若非他此刻身负重创,定然要爬起来再战一场。
“我的大长老哟,你可消停点吧。”齐宣连忙按住剑鸣,示意他不要冲动,胳膊拧不过大腿,在他看来,宋长生不注意他们反倒是一件好事,剑鸣之前说的那些话委实有些太过嚣张了。
有道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生怕宋长生一怒之下直接把他们两个砍了,到时候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他向剑鸣传音道:“眼下形势比人强,还请大长老稍微忍耐一二,我已经传讯回宗,宗主稍后便至,到时候咱们再与宋长生分说。”
他已经把话得这么清晰明了了,剑鸣如何能不知道他的意思,稍微安分了一些,但眼底的愤怒却是如何也掩藏不住的。
宋长生给宋路潼喂了一颗疗伤的丹药,随后问道:“佑麟他们在何处?”